丰市的新年就这样悄无声息来临,后半夜的城市飘起小雪,越下越大,起床时仍然大雪纷飞,似乎要将整个城市严实紧密地覆盖在苍白与雪气中。
桑星月慢慢在雪中前进,弯弯眼睛。
还是言言更好闻。
……
秦洛姝走出管理局,管理局门口停着一排黑车,一位黑衣保镖打开车门,秦洛姝弯腰上车。
车里有淡淡的烟味,秦洛姝按下窗户,冷冷的空气随着车子前进冲入车厢,却没有车里的温度寒冷。
舒茗伸手托着额头,另一只手在腿上轻点,半晌后忍不住开口:“眠姐和我哥身体如何?”
“还行。”秦洛姝说,把窗户重新关上,淡淡道,“你不知道?”
舒茗没接话,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含在口中,在助理探身那刻抬手让他坐回去,她叼着烟,眼底神色不明,眸色深深浅浅,最后她道:“我要跟你确定一件事,目前我们的利益仍然一致。”
秦洛姝勾勾嘴角,说:“是。”
舒茗眉头一松,靠在座椅中,她取下香烟,似乎自言自语,又像故意说给旁边的人听。
“如果我们利益一直一致该多好。”
秦洛姝似乎有些诧异,她转头看着舒茗,冷静地说:“这要看姑姑你的抉择。”
舒茗回望,她保养得宜的脸毫无皱纹,但那双眼沉淀着成熟和威严,舒家35的股份,如果舒持好转想回来,轻而易举再次成为舒家话事大股东,或者这个连她也骗过去的……
“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舒茗忽然道,“舒家好大家都好。”
秦洛姝看向窗外,忽然说:“我没有兴趣。”
舒茗瞥她,当年她就是被秦洛姝这副对商毫无兴趣的模样骗了,更何况——
“你的那个小朋友有点意思。”她轻声说。
汽车停在秦洛姝新家别墅门外,秦洛姝盯着如艺术品般设计的大门,笑着说:“股份决定权在我妈手中,你与其担心一个学生,为什么不担心我父亲?”
“你觉得我爸永远好不了?”她说着,打开车门,“姑,日子还长。”
舒茗垂下眼,微笑:“是,还很长。”
她脸上忽然挂上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温和下来,像曾经秦洛姝还未釜底抽薪把秦眠送去国外时的态度,舒茗温声说:“你二爷爷的生日马上到了,他的意思希望你代替爸妈赏脸去看看他。”
秦洛姝站在车门外,日光在她身后洒落,舒茗看不清她的脸。
“带上那位小朋友,既然是你的人,总要出来见见,不能一直被你藏着,也不像话。”舒茗笑着说,“红包少不了。”
“当然。”秦洛姝关上车门。
车队前进,将瘦长的女生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