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柯寒心想好啊你个孟朝因,说到这个你嗓子就不疼了是吧。
他很火大,但下面的邪火烧得也很旺盛,于是怒而大勃。
他转头一看,左翎川这逼还摆着冷脸,但裤链那也明显地顶出了个帐篷。
孟朝因讲完那一大堆妄想后,左翎川和齐柯寒先后去了趟他家的厕所,让他忍不住思考自己的话有哪里催人尿下。
然后他就被齐柯寒抓去灌水吃药了。没人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让他有一点点受挫。
他捧着玻璃杯,终于安静下来,过长的刘海被男生撩到了耳朵边,露出了他那双圆亮的黑眼珠。
“多久没剪头发了?”齐柯寒捏了他翘起来的发尾,问他。
“长到过了肩头就会剪。”孟朝因比着剪刀的手势咔嚓了两下,说,“我自己剪。”
齐柯寒嗤地笑了声,在他脑袋上揉了把,说:“难怪修得跟狗啃一样。”
留着独树一帜发型的孟朝因就像长在人群中的蘑菇,专挑阴暗的地方扎根。他的情绪和集体隔离,所有快乐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没有难过的时候。
快乐的幻想家有坚不可摧的堡垒。
左翎川为什么要接近他?孟朝因思考了一会这个问题,但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自己的腿,别过头看向要把桌子上凝油的饺子扔掉的左翎川,很轻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说:“饺子很好吃,是我昨天胃口不好……”
左翎川偏过头看他。
他继续说:“不要扔掉它,热一热我还会吃掉的。”
“别吃了。”左翎川把盒子啪地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跟他说,“你喝粥。”
孟朝因说:“好吧。”
左翎川说:“别把它从垃圾桶捡出来吃。”
孟朝因没有立即答应,看着垃圾桶犹豫了好一会后,才慢慢点了头。
孟朝因的额头已经不烫手了,最多就是还有点低烧。
齐柯寒对比完温度后,打开微信看了眼失而复得的聊天框。
孟朝因的头像是一只戴项圈的小狗。
齐柯寒随口问他:“这你家的狗?”
孟朝因点头。
“原来你也养狗,”齐柯寒说,“看着还挺可爱的。”
孟朝因又点了下头,说:“妈妈也觉得它可爱,每天回家都会把它抱在怀里。”
那时他把小狗的项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兴奋地等待着回来的妈妈把他抱起来时,却被妈妈打了一巴掌。
她说他是人,是她的儿子,不是一条狗。
也不准他学狗叫,因为很丢脸。
虽然被打了,但他还是觉得,当狗并不是一件坏事。
快五点多了。
落下去的太阳被高楼挡住后,屋里的光线就有些暗了下来。
离小区不远的幼儿园放学时会循环播放欢快的儿童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