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几乎要摆到台面上来,就是舒遥补课那件事。
陆昭问她:“那你知道吗?”
舒遥没有回答。
但是她们两个都清楚,她们几乎已经要越线了。
后来和好的时候,她们在车里,完全封闭的空间,她们牵手,轻挠掌心,看着对方笑,外面暴雨雷电,她们却掌心滚烫,心狂跳。
虽然她们依旧没有明说,但是她们都清楚,她们就是那个意思。
她们就是,在互相占有的意思。
于是陆昭开始更理直气壮地黏着舒遥,舒遥也任由她放肆。
可是陆昭太过于放肆,她知道舒遥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每次都只是轻轻试探一下,在舒遥逃避前一刻快速收回手脚,然后靠撒娇将此事揭过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假装她们还是好朋友。
仅此而已。
舒遥也有过很挣扎的时候。
陆昭能感觉到。
有时候宿舍只有她们俩,那种暧昧氛围会顶到满格,好像再多一分就要爆得满房间都是。
每当到这种临界点时,舒遥会发生很微妙的情绪变化。
一般情况下,她会先沉默,然后找借口去洗澡,或者做点别的事情。
做完后,会在某个很突然的节点,唤一声:“陆昭。”
陆昭听到后,心脏会咯噔,后背会僵硬。
她害怕舒遥会忽然要说清楚,于是便假装没听见。
舒遥的勇气不多。
大概在唤出名字的那一刻便消散全无。
于是等陆昭察觉舒遥开始有再藏起来的意图时,便会主动问:“你刚刚叫我了?”
舒遥则会眼神躲闪,声音很低地说:“没,你听错了。”
“哦,”陆昭说,“那是我幻听了呗,怪我怪我,怪我心里全是你。”
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假意用玩笑把这份微妙的尴尬埋葬进各自的心底。
事后,陆昭又会想。
她真的不乖。
她很坏。
所以舒遥才会不要她。
她活该。
这么想着,陆昭把枕头夹得更紧,胃也被顶得更痛。
她感觉自己快痛死了。
舒遥原计划的下一站是赛里木湖,但是从喀纳斯没办法直达赛里木湖,中途要转车。
她先从喀纳斯原路折返回布尔津,然后坐私家车两个小时去北屯,火车七个小时到奎屯,奎屯车站站内有直达博乐的汽车。
舒遥提前定了赛里木湖的民宿,她有一件大行李箱,所以坐上去博乐的汽车时跟民宿老板电话联系,希望对方能到游客中心接她。
结果民宿老板直接表示并不能,建议舒遥退房。舒遥退完房才发现她已经订不到赛里木湖其他的民宿了。
车上人不多,舒遥打电话也没怎么避人,只是声音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