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游戏依旧按照助攻们的节奏,尽量增加戴青和池思岫之间的亲密互动。
某一轮该池思岫猜了,纸条上的内容是好想吃葡萄。
玩了几轮的池思岫猜到了猫腻,基本每次她和戴青都是互猜关系。偶尔有千洋或者松岩抽到她或戴青,也会借着真心话大冒险让俩人互动。
根据已出纸条数,戴青应该只剩一张纸条了,松岩和千洋倒是还富裕。
池思岫认真回忆了一下,今天桌上那串晴王基本都让松岩吃了,即使此刻,她也还在机械地往嘴里塞葡萄,以掩饰紧张。
“是松岩姐姐吧?”
松岩终于破功,“噗嗤”一声喷了千洋满身的葡萄。
“真不是我,是青姐,她对葡萄垂涎很久了。”
“可她基本都没怎么吃啊!”池思岫不解。
“此葡萄非彼葡萄。”松岩挑了挑眉。
池思岫很不服气地喝了罚酒。她算发现了,iss的这些人肯定没揣什么好主意。为了避免继续被他们套路,稍有醉意的池思岫假装不胜酒力,倚靠着沙发装瞌睡。
助攻们见她倒下了,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撤退了,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当一切嘈杂散去,假寐的池思岫竟真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中仿佛有半只脚踏入了梦境。她闭着眼睛脑补出了戴青送千洋他们出去,然后走到沙发前,直勾勾地盯了她许久,然后恶作剧般俯身凑上来,柔软而温润的唇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
那种感觉非但不讨厌,反而让她扬起脸,想迎上去。
池思岫一个激灵,被自己羞耻的梦吓醒了。
她感觉自己的额头确实有点痒,奋力撑开眼皮,才意识到,自己已不再睡在沙发上,而是戴青的怀里。
几分钟以前,戴青送完千洋他们回来,发现池思岫已经倒在沙发上彻底睡着了,呼吸声浅浅的,像只小声咕噜的猫咪幼崽。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池思岫微微泛红的脸颊,用食指戳了戳,,又捏了捏,然后意外地发现她的脸比自己要更加细腻紧致,即使不用粉底修饰也如同剥了壳的煮鸡蛋般瓷白细嫩。
她没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池思岫不但没躲,嘴角反而扯出一个浅浅的笑。
戴青吓了一跳,赶紧缩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几秒钟后才发现池思岫其实并没醒,只是做梦。
池思岫睡梦中的笑激发了戴青亟待开屏的小心思,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为了展示姐姐的保护力和安全感,她试图将池思岫抱去卧室。
戴青深吸口气,稳稳地抱起池思岫,斟酌了一下,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池思岫身材纤瘦,抱起来肯定是没什么难度的,难的是戴青要稳稳当当地抱着她,从客厅走到卧室。尤其是,她酒后还有点难走直线。
怪只怪她房子买得太大了,她也说不准,自己的臂力能不能坚持那么久。
稳妥起见,还是算了。
于是乎,她坐在沙发上,池思岫坐在她腿上,头歪歪地倚靠着她的肩膀。
两人就这么靠着,岁月静好,也蛮不错的。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池思岫从自己的春梦中惊醒。
她窘迫地推开戴青,慌乱地跳到地上,脸比方才要再红几分。她羞赧地问:“我……为什么会,坐在你身上?”
喝了一晚上酒的戴青尽管头脑清醒,却被酒精放大了她的欲望和胆量。她勾起唇角,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眯起眼睛哑着声音毫不愧疚地撒谎:“我刚刚本来想确认下你是不是睡着了,没想到你竟直接生扑过来,坐到我身上。”
池思岫的额头开始沁汗,她已经醉到这种程度了吗?
戴青向池思岫伸出手,委屈地娇嗔道:“腿麻了,你拉我一下嘛!”
她声音缱绻,眼波流转,微微翘起的食指仿佛勾魂摄魄的魔杖。池思岫整个人都乱了,她仿佛中咒一般,真的攥住了戴青的手。
狡猾的戴青并不配合,身子卯足了劲儿向后坠,缺乏锻炼、四肢纤弱的池思岫再次跌回她怀里。
她用手臂圈住池思岫,不松不紧,保持在一个她退可以躲开又躲不远的距离。
池思岫越发紧张。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忐忑局促。理智一再提醒她要躲,而身体和情感则拼尽了全力把她往前推。
也不知是戴青银灰色的卷发,还是胭色的面颊,亦或是氤氲的酒气,总之她就像是一株诱人靠近的毒花。
“你,讨厌我吗?”
戴青媚眼如丝,磁性的声音绳索般套住了池思岫的思绪,她像只戴了颈圈的狗狗,一步一步被她牵着走。
“不,不讨厌……”池思岫宛若被催眠般低声嗫嚅。
戴青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于是得寸进尺地追问:“那,和我贴得这么近,你讨厌吗?”
池思岫双眸迷茫,大脑如冰冻了一般机械地说:“不,不讨厌……”
“那,能再近一点吗?”戴青缓缓地向池思岫凑来。
池思岫又想到了盛疏庭,想到了自己的“变心羞耻”。在脑海中纷乱的指责声中,有一个挣扎着的声音在嘶吼着问她——不是她先背叛你的吗?你不是离婚了吗?你不是自由的吗?你为什么还要为错误的人禁锢着自己?
她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让自己随心而动。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池思岫闻到了淡淡的蜜桃味。大概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蜜桃味的来源,池思岫向前凑了凑。
原来是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