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之人就算回心转意,造成的伤疤却不可磨灭。
暂别
翌日清晨,付祂早早地去见了关在牢里的县令。
那县令一见到付祂,急忙迎了上来,抓着铁栏,神情凄楚:“将军,我我是冤枉的啊,哄抬粮价都是那些粮商做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付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凑近了些,问:“真的吗?”
县令赶紧点了点头。
“我不信。”她对左右吩咐道,“把人提出来,我亲自审。”
今日的衙门很是热闹,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
原因无他,今日审的是在本地为虎作伥了多年的县令。
付祂坐在堂上,一手支颌,翻看着安岭县近几年的账簿。
县令身旁还跪了一人,这人是县衙的账房先生。
付祂翻到某一页,抬眼道:“前年沧州司农拨了八万石粮食给安岭县。”
县令闻言松了一口气:“是,是,这八万石可都发给百姓了。”
账房先生在一旁沉默不语。
台下群情激愤,有人高声骂道:“什么时候给我们了?你这个狗官!”
县令无赖道:“我能说假,账簿造不了假啊,你说对吧?”
那人一时哑口无言,只得骂道:“奸贼!”
付祂没理他,继续往后翻看,翻到今年的账簿记录时,她微微蹙了眉。
“这几处怎么有修改的痕迹?”
有几处的字被人涂抹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
“今年是七万五千石这里没错,就是被人改了几道。”
她看向台下的账房先生,道:“解释解释吧。”
县令紧张地看向一侧的账房先生,只见他抬起头,应道:“在下当时老眼昏花,算错了数,故而改了几道。”
忽地,付祂轻轻笑了,她将手中的账本挥了挥,道:“错了,今年是八万两千石,你专司账房,年年过冬入库的粮食理应记得清楚,更何况是今年刚登记入库的粮食。”
“你不是这里的账房先生,我说为何这账簿上涂改痕迹如此之多,料想原本的账簿记着真实的入库数量,如今我要查你们这县衙,你们就自作主张地改了账簿,只怕真正的账房先生早就被你们灭口了吧。”
她将账本扔到他们面前,冷冷道:“真是胆大包天。”
县令被陡然吓了一哆嗦,他抬起头,双眼尽是惶恐。
“将军,将军大人,此事我全然不知啊,你去找他。”
他指着一旁同样惊慌失措的账房先生,道:“登记入库的粮食是他负责的,我就是个县令,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账房先生见他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心下愤怒:“我还不都是受了你的指使!你说让我做掉那个主簿,事成之后倒卖粮食的钱分我一半,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