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是什么啊?”林英格顺口问着,其实心里也没多么好奇。
林怀野也顺着他的疑问,从善如流地回答:“电动牙刷,淘宝买的。”
“啊?”
林怀野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欢电动的?我觉得可能会好用,所以买了。”
“不是。”林英格扶了把额,叹气道,“你还真就这么告诉我了?”
林怀野反应过来什么,好笑地舔了下唇:“你倒是憋着别问吶。”
林英格情绪散得快,换了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泽勾住了林怀野的脖子:“谁能想到你这么有问必答啊?”
“别压我肩上。”
“心累,让我靠靠。”
“你死不死。”
“不死。”
“滚。”
校庆的前两天泽城断断续续下了几场小雪,校园里有那么一点银装素裹的意思。积雪、横幅和气球烘托出了整个节日氛围。路过校园的人也基本都能凭借这幅景象知道炎中里边有重大活动了。
一班的演出服是周三到的,上周五那晚因着几位仙人指点,最后决定在合唱后面的结尾部分加了一个奥特曼打怪情节,所以有两位男生不用穿班服,直接套那两个玩偶服就成,这两位一个是张宸一个是成飞。
成飞是被文娱委员拽上场的,张宸则纯粹是因为不想穿粉色卫衣。
女生回宿舍换裙子,男生就在教室里套好了粉色卫衣。
粉色把林英格衬得肤色暗了些,对林怀野倒没有什么影响。
林英格侧着身支头看他:“哥,你这白皮很适合穿粉色,一点不突兀。”
林怀野套上了校服外套:“你也挺适合,像刚军训过。”
“”林英格起身把窗户合上一点,“我怎么说也是黄种人,穿这衣服显黑也正常。”
俞远正好套完了衣服,转着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侧,又转身看林英格:“格子你穿粉色完全不娘诶。”
“你也不”林英格抬头看了他几眼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塞回去了,俞远这小子就算不穿这颜色也挺雌雄莫辨的,这会更像一个剪着短发的婴儿肥小姑娘了。
等女生悉数回班后老杜才带着保温杯下楼来班里看了一圈,他对这次的班服还算比较满意,站在后排跟学生道:“这粉色,也不错诶,挺温馨的。”
“是吧老杜,你也来一件?有多的呢。”
杜建平连忙摆手,摸了把自己黑白相间的稀疏刘海,笑道:“你们穿就行了,我个老头子穿什么。”
不知道是后排哪位敢死队队员,混在人群声中来了句“正好剩两件,你和隔壁王老头一人一件”。给整个后排都笑支棱了,还有人笑得把外套又脱了下来,在混着热气的教室里用手给自己扇起了风。
林英格扯着嘴角对同桌笑道:“一想着这衣服待会要唱那么硬的歌,真有点好笑。”
林怀野偏头看了眼老杜,又回过头:“你们不担心老杜生气吗,等合唱完回来训我们。”
“老杜要是这么玩不起,也不会跟我们班关系这么好了。”
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在两点准时响起,高三一班是全校第一个出发往大礼堂的,出了教学楼,前方是空荡荡的主干道,前边也没有老师带队指挥,大家都没有队形懒懒散散地走着。
很多同学带了手机和相机,毕竟礼堂里管的不紧,只要不在里边大声喧哗一般不会被就地处理。
林英格左手拎着自己的凳子走了一会后,从兜里摸出了手机,他抬起手放慢脚步和林怀野拉开一些距离,叫了声“哥”。
他手机今天没静音,清脆的“咔嚓”声在空中响起。
角度刚好,林怀野整个人都落在相框格子里,照片上方是冬日难得的蓝天白云,行道树几抹绿色点缀在左边一侧,男生脸部微侧看向镜头,蓝白校服灰色运动裤,还能看到外套里边露出来的一片粉色。
林英格满意地邀请林怀野欣赏了自己的摄影作品,但并没有获得好评。
“滚。”
林英格:“”
其实如果这条路上就他一个举着手机,林英格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拍照,但是现在路上几乎人人举着镜头,还有录像的,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林英格招呼俞远过来,让他帮忙拿了会凳子,然后勾住了不怎么情愿的某人:“来,合个照,纪念一下。”
“纪念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别煞风景,来,比个耶。”林英格率先对着自拍镜头做了个手势。
林怀野没有冲镜头比耶,但也听话地看向了镜头。可能因为很少拍照,他的表情就没有抓拍那时候自然,但这张脸依旧很能扛镜头,怎么拍都是极好看的。
“格子格子,我也要和你们拍。”俞远见状也凑了过来。
林英格拿过他手里的一条凳子:“行啊,咋俩先来一个?”
“好啊好啊。”俞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林怀野,弯了弯腰,“拜托拜托。”
林怀野拍照没有感情也没有技巧,最多就是保证人物都在取景范围内。但可能因为校内构景太好,年轻的少年又太明媚,随手一拍倒也成了青春最具有留存价值的相片。
大概就是起了这个头开始,杨复那群人也一一过来拉人合着照,汪俊手上有个单反,放眼整个一班这是独一份的存在,所以后边大家都是靠着这机器出片,林英格也拽着林怀野又合了一个全身的双人照。
一班在这条走往礼堂的路上前进得尤其缓慢,直到后边维持秩序的老师上来催促,这群人才收起了手中的玩意,老老实实地进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