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脸贴了冷屁股,杜春丽也不恼,反而笑意盈盈地去到江北山身边,关怀道:“听说你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麻烦,都解决了吗?”
江北山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与之多说,最后还是一旁的牛建国看不下去,跟杜春丽解释了几句。
“得亏有唐心月同志在,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然后,唐心月就看见刚还笑靥如花的杜春丽同志当场拉下了脸。
上工哨声响起,社员们不得不收回视线迅速投入到了劳作中。
为了多挣工分,村里大部分人会选择出三次工,早上出工的哨声一响就先出早工,等干了一个多小时,再回家吃早饭,吃完继续投入上午的农活,然后到中午回家吃午饭,再出工直到晚上回来。
这些昨天在回村里的路上,牛建国就和唐心月他们打了预防针,说知青们不比社员,一个人虽没什么负担,但吃饭却是个问题。
牛建国和江北山同一批来的,又分在一间寝室,二人一直以来都是轮换回来做饭,这样既不用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还要着急忙慌的准备饭菜,也不用在大忙季节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所以牛建国给他们的建议,要不就选择不出早工,要不就像他们那样,轮换回去做饭。
听了牛建国的建议,唐心月,庄文静,秦兰三人合计还是不要搞特殊的好,而且下到乡里后,工分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至于做饭这事儿,她们可以轮流着来。
因昨晚他们到的时候,大队部就剩一间二人寝室,庄文静扭着要和唐心月一起住,秦兰对和谁一起住并不在意,便去了上批知青那里。
三人寝室离的近,昨晚秦兰就跟同寝室的知青借了灶台,所以今天就秦兰先回去烧饭,唐心月和庄文静留在田间继续劳作。
在城里时,二人一直生活在大杂院,虽条件也很艰苦,却从未做过什么重活,初来到这里,一上手就是最重的农活,唐心月在家里时常做事还好,庄文静这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幺女可就有些够呛。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田间劳作,庄文静的手被磨出好几个水泡不说,连胳膊也像被灌了铅似的,扛个锄头都艰难。
好不容易熬到吃早饭的时间,回去就一头倒在床上,饭都不想吃。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想吃我妈做的饭,呜呜呜呜”
刚端起菜粥的秦兰:“”
突然就觉得自己做的饭也不香了。
“行啦!”唐心月边吃,边打断了庄文静的哭诉,“等会还要上工,你若不吃饭,年底结算时有你哭的。”
从小跟庄文静一起长大,她最是清楚什么话对这小妮子才管用,对财迷来说,没什么比让她从兜里掏钱来说t更残忍的事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下,庄文静立马就从满是干草的床上弹了起来,“谁说我不吃饭,我就说说,过过嘴瘾。”
然后就在秦兰的惊讶眼光中喝下了一大碗菜粥。
“心月,我刚看杜春丽瞅你的眼神不对,你怎么惹她了?”
放下碗,庄文静想到今早在田间看到的那幕,忍不住开口问唐心月。
“我哪里知道。”
唐心月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那人,因自己刚来,还不是很了解村里人间的关系,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杜春丽不待见她的原因。
刚高队长在介绍时,杜春丽虽没正眼看她一眼,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情绪,反而是最后听牛建国提到自己帮着解决了难题,才拉下的脸。
转头联想到杜春丽这个名字与前世陪在大佬江北山身边的女人相同,唐心月当下第一反应便是这俩人间有猫腻。
为了在接下来的生活中不让自己吃哑巴亏,她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打探出江北山和杜春丽的联系。
做好决定,她又安慰庄文静几句,三人便扛着锄头出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唐心月很快从社员和秦兰口中打探出江北山和杜春丽的关系。
据说二人均来自沪市,是同一批下放到方林村的知青,到村里后不久,大队的记工员就被派到公社当了会计,村里缺个会识字的记工员,村支书一开始想的是让行事沉稳的江北山来当。
可最后谁也没想到,大队的记工员竟成了眼高于顶的杜春丽,当时有人猜测是江北山故意将轻松活计让给的她,毕竟二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平日上下工后又时常聚在一起,人们笃定,甚至不久后还传出了二人在处对象的流言。
对此谣言,江北山并未做出任何解释,杜春丽被人问起时也是闪烁其词,直到后来郭大婶家的学兵抽了疯似的追求杜春丽,关于江北山和杜春丽之间的谣言才渐渐淡了下去。
秦兰说起江北山这些过往,愤恨的同时又替他感到委屈。
“明明是杜春丽主动巴结,非要说江北山被美色迷惑,要论姿色,她哪点比得过唐同志你,倘若江北山真是如此肤浅的人,与你相处了这么久,怎没见他对你起什么意思?”
没被人起意的唐心月:“”
比喻能这样用,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以这段时间她对杜春丽江北山二人间的互动来看,又觉得秦兰说的似乎也没错。
对杜春丽,江北山的确谈不上有多大的喜欢,反而每次见到热情洋溢的杜春丽,江北山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生怕别人会吃了他一般,能尽量保持距离就绝不上前一步,完全不像前世传的那样,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