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开始看不起唐心月的人,也在见识到“倒拉器”的威力后纷纷闭上自己的嘴。
“没想到唐心月那丫头不仅模样生的好,便是连脑袋瓜子也那么活套。”
“可不是吗,你是没看见这几天二组组员的脸都快笑出褶子来了,当初也不知是谁整日对人唐心月同志大呼小叫的。”
“得了便宜谁还有意见,人唐心月同志造出来的倒拉器不仅省力,还特别能装,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二组当天要用的石块给备齐了,他们哪还有脸再说人家。”
负责给维修组送沙子和水泥的社员们将这几天二组组员的转变看在眼里,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替唐心月打起了抱不平。
“特别是那个叫王真真的,看到唐心月同志造的倒拉器那么厉害,脸都给气黑了。”
“对对对,还有杜春丽,我看她都好些天没来维修组这边了,要知道她从前可是寸步都离不开江北山同志的。”
说到这儿,有人忍不住往堤坝那方看去,果真见杜春丽站在离维修组很远的地方,一边面无表情翻看着手里的记工本,一边和社员讨论着什么。
虽一个眼神没往维修组这边看,但脸色看上去却好不到哪儿去。
而同样和她有着难看脸色的,还有王真真和其他为难过唐心月的几个女知青。
因石材搬运速度大大提高,王真真她们这几天可谓是忙的连说句闲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有闲功夫找唐心月的茬了。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圆轮加上独轮车就变成了省时省力的“倒拉器”。
那“倒拉器”不光解了搬运组跟不上进度的困境,还让唐心月一跃成为了维修组的大功臣。
找茬变成助力,你让王真真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不好受,还处处被嫌弃,王真真气的要死,只能把气撒在其他几个女知青身上。
然而那几个女知青也不是吃素的,被王真真逮着骂了几次,竟跑到高队长面前哭诉去了。
调灰组闹的乌烟瘴气,搬运组混的却是风生水起。
没了被人为难的烦恼,唐心月便把全部身心投入到了搬运工作中。
顺带着还帮受尽催促的乔西她们也做了个倒拉器。
等公社干部视察到她们方林村时,看到的就是各个小组间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场面。
“你们村这精神面貌不错,赶明儿让其他村的都过来看看,学习学习。”
公社干部一边往堤坝上走,一边对村支书王老汉赞扬道:“刚来的路上,我们都还担心你们村不能赶在干涸期前完成任务,现在看来,要不了明年开春,你们就能把这条河给修完,。”
“可以呀,王支书,领导作用发挥的很好嘛。”
公社干部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王老汉脸都红了。
要知道,河道维修开始后不久,他就把腿给摔骨折了,自己来工地的次数一支手都数的过来,哪儿谈的上领导有方。
王老汉心里惭愧,几次张口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给公社干部一句接一句的赞赏给堵了回来。
没机会解释,就只能继续羞红着脸陪公社干部们视察下去。
一群人沿着堤坝开始对工地上大大小小的分组进行评判,有提出表扬的,也有提出建议的。
等他们来到此次工程最重要的部分,维修堤坝组时,所有人都一眼看到了来回运作在斜坡上的“倒拉器”
“这是什么?”
公社干部指了指唐心月正扶着的独轮车,问王支书。
然而王支书又哪里知道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距离他上次来工地已过去了大半个月,那时的唐心月根本没发明出“倒挂器”,王支书别说知道了,便是见都没见过。
答不上来,便只能拉个维修组成员来问,等人简单说了来龙去脉,王支书这才知道是用来搬运石材的工具。
“这东西叫倒拉器,是维修二组一个叫唐心月的同志发明的。”
“女同志?”公社干部们有些惊讶。
按理说,工地上这些机器工具什么的,应该男同志比较熟悉才是,没想到女同志也能发明?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公社干部听了王支书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般,忽然转身问身后的男子道:“老余,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有胆识的女同志好像也是叫唐心月,对吧?”
“是…是的,就叫唐心月。”
余师傅站在最后,被领导突然点名,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回道:“上次我的车陷在泥坑里,就是一个叫唐心月的女同志想办法解决的。”
“是同一人吗?”人群中有人问。
“应该是同一人,帮我的那个女同志就是下放到方林村的知青。”
余师傅笃定,公社干部们心里也有了数。
知道有胆识和有智慧的是同一人后,便跟一旁的王支书开起了玩笑。
“王支书呀,你说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先得了江北山同志那个猛将不说,现在又捡了唐心月同志这么个宝,看来今年公社评比先进,你们方林村又要榜上有名了。”
干部们开着玩笑,很快来到了唐心月所在的维修一组前。
大伙先是揣着好奇仔细看了遍“倒拉器”的工作原理,而后又对发明出这一省力工具的唐心月赞赏道:“果然还得是年轻人,有胆量,有见识,懂创新。”
“这才是值得我们广大社员学习的榜样。”
“………”
唐心月被一群人围着表扬,白皙的脸庞上也渐渐泛起红晕。
“我也是受石艳丽同志的启发才造出的倒拉器,要论功劳,石艳丽同志应是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