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我要吃这个。”手指一指,不巧就点在了长荔面前的鲫鱼。
戚夕夹了鱼肚皮上的肉放在梅洵雪碗里。
梅洵雪一尝,无功无过,显然不能把长荔毒哑。
“小宝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你们是怎么搬到这儿的?”谢长荔弯眉对梅洵雪笑,随即将视线转到戚夕面上。
戚夕便将王家村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转述给了谢长荔。
听闻两人遭遇,谢长荔沉思一会,并未多言。
谢长荔将酒饮尽,说道:“八仙村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要回永州了。”
“那么快就查出来了吗?”戚夕闻言一怔。
“嗯。”
“是谁?”
谢长荔启唇:“沈南儿。”
竟然真是她。
“戚夕,同我一块去永州吧。”
“不去。”梅洵雪抬头看向长荔,言语倒是平淡,“戚夕哪儿也不去。”
“这……的确有些仓促了。”戚夕接道,“太突然了。”
“我明日启程,你想清楚后便来驿站寻我便是。”谢长荔起身,意味深长地盯着戚夕眉间的梅花红痣,“暮时,我只等到那时候。”
给长荔备的酒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人走后,独留戚夕独自喝着酒。
月上梢头。
梅洵雪见戚夕似乎是醉了,嘟囔了一声,想将人拖到床上去。
但当戚夕的重量沉沉压在他身上的时候,梅洵雪脸都涨红了,最后还是敌不过一同坠在了地上。
“戚夕——你好重。”
梅洵雪喘着气,脖颈上冒着汗,他侧过头看着一边不省人事的戚夕,大骂自己多管闲事。
“小宝啊小宝,你说我要不要走啊哈哈。”
“走哪儿去。”
“要是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梅洵雪撑着地站起来,蹲下身冷眼瞧着地上的醉汉,脑子有些乱,问道:“你要去哪?”
戚夕抬眼,眼神迷离地瞧着梅洵雪,像是说胡话那样:“还能去哪,回家啊。”
“你醉了,这儿就是你家。”
“不——不是。”
“你的家就在这儿。”梅洵雪伸手抚摸过戚夕滚烫的额头,“我在的地方就是家。懂吗?傻子。”
戚夕觉得今夜有些辗转。
身下凉凉的,像是一滩泥沼将他往下拉,逃不开、挣不脱。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在地上睡了一晚,浑身酸痛难耐。
天还未完全亮。
他站起身,揉了揉僵直的脖子。他昨天是喝了很多吗?竟然真得醉过去了。戚夕轻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关于昨夜的记忆依稀,不甚明朗。
但他还记得谢长荔与他说得那些话。
可谢长荔走后,他似乎也是和人说了许多,怎么还记不得那人是谁,莫不是小宝?
戚夕去外头洗了把脸,确定身上没有酒气之后,才和衣上床,梅洵雪睡相很好,几乎不怎么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