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都多大的人了。”
梅洵雪脱去外袍,整个人埋进戚夕的怀中,他抬起头眨眨眼:“我多大,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好像每次一看到梅洵雪,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身体总会情不自禁地被带动着想要更为紧密的接触,可理智告诉他,他这样是不对的,他和梅洵雪的关系不能越来越近。
但每每总是越界。
一步一步试探着彼此的底线。
……
待到戚夕睡着,梅洵雪下床拿出陆姝给他的毒。
对着烛光,梅洵雪夹着那小小透明的白玉瓶,朱砂水里头好似泡着点什么蠕动的东西。
虫子吗?
能被香气催动的毒。
蛊毒。
怪不得,他就说戚夕最近的模样不像是中了毒,反倒是像被下了蛊。
蛊和毒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会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而且不易被宿主本身察觉。
陆姝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
梅洵雪一想到这蛊虫原本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就恨不得要将那女人杀了泄恨,不过还好陆姝识相……
他是喜欢戚夕事事都顺着他的模样,可他想要的是戚夕的全心全意,而不是被操纵的某一部分。
“戚夕。”
床上的男人呢喃着,无力地应着。
梅洵雪的心微微一沉,他走到戚夕旁边,蹲下身轻柔着抚摸着戚夕的脸,“戚夕,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不论我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唔——嗯——”
换来的只有男人的呓语。
梅洵雪嘁笑,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疯魔了,竟然会问戚夕这种问题。
此心入魔,此身亦如此。
胥云琰的身体似乎越发的不好了,朝堂里头的关于他的质疑声也越发多了起来,多的是人怀疑他的身份,可都被胥云琰压了下去。
还真是对鄞王一片真情。
想到此处,梅洵雪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初见胥云琰时,男人绝不是如今这幅模样,胥云琰才不到三十,饶是日日声色犬马也可能会将身体亏空到此种地步。
其中必定藏着隐情。
但他并没有什么立场要替胥云琰烦忧这回事,他和胥云琰唯一的联系就是鄞王。
换言之,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戚夕而已。
梅洵雪勾起唇角,俯身擦过戚夕充血的耳朵。
“好梦,戚夕。”
戚夕迷离地睁开眼,微微仰头唇角碰到梅洵雪的脸:“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