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此问题已上升到了神学的高度,女人能生孩子岂不就是真神吗?和那用泥土捏小人的女娲娘娘也无甚差别。
没曾想,他的举动反倒使沈安若彻底纳了闷。
——你齐麟出去诛神,还被神吓得癔症了不成?一回来就紧盯着女人的肚子不放,这是在想啥呢?
肚子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具体清晰,直到沈安若狠狠地揪起齐麟的耳朵,又重重地往其头上拍了两下后,齐麟才在缓神间痛叫了起来。
“不痛不痛,夫君不痛。我年幼时啊,爹爹就曾用这种方法治愈过一个整日胡言乱语的孩子,很是有效。爹爹说:只要还知道痛,还能喊出声来,就不会变成白痴或傻子。”
“爹爹还说这叫什么“归魂”就是通过痛感迫使已四散出去的灵魂再次聚拢在一起,如此魂魄也就不会散掉了。”
“沈安若,你有病吧?!”齐麟赫然站起,一手捂头一手揉耳,“你说你咋就会那么多呢?还会驱鬼辟邪了是吧?”
沈安若俯身长“嘘”,对着齐麟的脸一本正经道:“我这不叫驱鬼辟邪,而是在从神明手中抢夺自己夫君的魂魄。夫君理当重视才对,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呀。”
齐麟瞬间逃身,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亏你还是大襄的镇北王妃,怎就这般愚昧呢?本王也懒得说你,你离本王远些就好。”
“齐麟!你什么意思!?”沈安若猛地叉腰道:“你是在嫌弃本妃吗?”
齐麟皱巴着脸瞥了沈安若一眼,“这不叫嫌弃,这是想让你多长点脑子!”
沈安若,震怒道:“你是说本妃没脑子吗?”
齐麟吓得一步一顿,不自觉地倾身,摆动的手臂也渐渐伸长,摆动的频率却降了下来,“以后还是多吃点鸡脑、羊脑、牛脑和猪脑就先这样吧”
“什么就先这样吧?”沈安若不依不饶地凑上,“齐麟,你给我说清楚!”
“吃哪儿补哪儿,你懂不懂啊?”齐麟瞪了沈安若一眼,一副“你真笨”的表情。
沈安若气得直跺脚,指着齐麟骂道:“你才需要补脑呢!你全家都需要补脑!”
齐麟却不理会她,转身便走,边走边说:“本王可不想跟傻子一般见识。”
“你给我站住!”沈安若冲上去拉住齐麟,“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两人拉拉扯扯间,突听房外一声高呼:“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来人乃是一位年轻的镇北军小兵,他神色慌乱,手中还紧攥着一红绳竹筒。
竹筒很小,齐麟一眼便看出那是绑在鹰隼脚踝上的加急信件。
可,这种加急信件已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非生死存亡之际绝不会重现。
齐麟接过小竹筒,从容地掏出隐藏在内的细长纸条,他没有立即去看纸条上的内容,反倒又将眸光凝向了小兵。
“你是如何过来的?五百将士都安全抵达了吗?月华和梨泪何在?”
小兵,拜道:“回王爷的话。刚才湖面上大浪不断,似有翻江倒海之势,月华统领恐王爷有难,就命三百将士渡湖查看,没曾想竟意外现此岛,还找到了您。”
“还有,三百将士无一人损伤,月华统领也正在“仙乐坊”外巡视,以免湖中再起波澜。”
齐麟沉寂了片刻,缓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诧异道:“属下名叫夏宁”
齐麟淡淡一笑,“你不必紧张,本王只是随口一问。夏宁,你去将月华唤来,就说本王有事要问她。”
夏宁再次拜道:“得令。”
他刚走出房外,沈安若便轻声道:“夫君,你是现了什么吗?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郭四朝沈安若躬身一揖,抢言道:“王妃有所不知,我镇北军的信件共有三个等级,其黄线捆绑之信是预示着警惕,粉线捆绑之信则是军中有了二心之人,而这红线正是十万火急之事。”
沈安若,惊道:“十万火急之事?”
郭四缓缓点头,“正因是十万火急的事,所以,普通士卒和将领都无权触及。”
沈安若不禁朝房外看去,“也就是说,方才那个叫夏宁的小兵已触碰了绝不该触碰的信件?”
齐麟,沉声道:“如果,待会儿月华过来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那夏宁也留不得了。”
沈安若,思索道:“月华又怎么可能犯这等错误呢?明知红绳捆绑的信件乃是绝密,又为何非要这样做呢?”
郭四,道:“唯有一种解释,夏宁是隐藏在军中的细作,月华让其送信,也是想让王爷见上一见。”
“可这也不对呀。倘若,夏宁真是细作,那小竹筒上也应绑上粉绳才对。”
沈安若,证道:“粉绳?这粉绳可还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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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其实是多种颜色,在过去已知的情况中粉红色则指的是女人,粉绿色则指的是最年轻的人,至于其他粉色便就需要深思熟虑一番了。相比红绳绝密信件,用粉绳捆绑的信件也最为棘手。”郭四看了一眼沈安若,继续说,“因为,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锁定细作的身份特征,全靠各种猜测来进行初步判断。”
齐麟,紧接着说:“红绳信件虽为绝密,但在本王的记忆里它只出现过一次,且还是出现在冯吉手中,其内容也是父王已在景都皇宫遇害的消息。这些年,红绳信件也没再出现过,而这一次则是本王成为镇北王后次再现。”
沈安若紧眉,不解道:“本妃尚有一点想不明白,无论什么样的信件不都是镇北军在传递吗?夫君好似提起红绳信件时多有忧虑,这又是为何呢?”
齐麟,说:“事实上,红绳信件的传递权并不在本王手中。安若,你还记得边镇吧?”
沈安若点头,“当然记得,我就是在边镇遇上的狼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地方。”
齐麟,勉强一笑:“其实,父王、母妃尚在时,曾在边镇留下过一股镇北军势力,这股势力也一直掌握着红绳信件的传递权,就连本王都不知他们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
“现下,本王手中小竹筒里的信件,也极有可能不再是原本的字迹,而是被人抄录后的内容。要知道,大襄境内传递信息一般都依靠训练有素的信鸽,而,信鸽在北疆是无法存活的,即便不被鹰隼扑杀,也会成为狼和老虎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