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孟婕妤注意到她神色的慌张。
“没事,奴婢只是险些把东西跌到地上。”含烟连忙搪塞过去。
“又摔不碎,你慌什么?”孟婕妤自认不算个刻薄的主子,不知这丫头为何这般神色。
含烟笑笑,连忙把布包和其他行李堆在一起放好。
“奴婢听说老爷打算给公子议亲,婕妤可知道这事?”
“你天天同本殿待在宫里,打哪儿听的消息?孟淮还未及冠,议什么亲?”孟婕妤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爽朗笑容,只是微微颤抖的两个问句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含烟亦是听得出来。
她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自然多少有察觉到她和少爷的不寻常,但两人无论人前人后都无逾矩,她总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如今……
若是能一直藏着倒好,万一叫人发现了……
没换成的药
“娘娘,来时的行李奴婢已收拾妥当,其他东西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祭祀结束,时鸢整理行装时问苏棠。
遗漏的……哎呀。
怪不得苏棠总觉得自己好像啥事没做,过去一日她差点忘了还得给萧景榕换药。
眼瞅着大部队都要出发了,她现在过去忙叨有点不合适吧。
打工人的纠结……领导顺嘴一句话要不要当真?
也罢,去吧去吧,去了总比不去强。
苏棠认命往萧景榕的帐子走。
路上正巧碰到皇后身边的昙霜迎面而来,面带急色。
“奴婢给昭容娘娘请安。”
苏棠虚扶示意昙霜平身,“昙霜姑娘不必多礼,你若有要紧事便去忙吧。”
她直觉是皇后的身体状况不大好。
皇后昨日受惊,今早又跟着萧景榕风吹日晒一上午,以皇后的身子骨能坚持到祭祀完恐怕已是强弩之末。
不过她和皇后关系虽好,却轮不到她细问皇后的贴身近侍,不如放人家去做事,少耽搁些时间。
昙霜却没走,反而再福身。
“正巧我家娘娘想麻烦您件事呢。我家娘娘犯了咳疾,皇上那边娘娘已让贵妃跟着伺候。只是娘娘怕大皇子过了病气,可否让大皇子跟您一道?”
“自然无不可。”苏棠应下。
本来萧韶安跟着帝后二人一辆马车,现下皇后犯病不好跟皇帝一起走,自然不能把萧韶安和皇帝贵妃放在一块儿。
又怕萧韶安看见她生病难受,索性让他和自己一起。
可怜天下慈母心。
苏棠余光瞧见萧景榕帐子外那道倩影不是贵妃是谁,只怕这药也轮不着她换了。
昨天萧景榕能拒绝贵妃,但现下是皇后亲自安排,他总不会驳皇后的面子。
因此苏棠心安理得地跟着昙霜去找萧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