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花上一份工作不就刚好是杀手吗?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预测一下到时候对面杀手的行动呢。”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实际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反应,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安静地站着不动。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其实也是杀手的事情,他的视线转而向着少女望去。
中岛敦还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手臂上的衣物被捏紧,中岛敦低头看了一眼泉镜花,发现对方虽然似乎还是有点害怕,但是与之前相比要好太多了。
又被注视着了,泉镜花默默地想着。
其实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并不好受,总有一种被大型动物盯着的既视感,仿佛自己成为了猎物。
而且这种无力感,会让她回想起自己受人操控杀人的过去。
她已经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泉镜花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着中岛敦开口,“没有关系,我可以的。”
于是她松开了中岛敦的衣袖,转而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过声的织田作之助,弯腰示好,“请指教。”
“……”
织田作之助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工作就是工作。
在思考了一下后,便同样对着泉镜花开口,“请多指教。”
中岛敦见此松了一口气。
荷官没有想到他会有第二次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
因为横滨地方特殊,再加上赌场是灰色企业,所以来者皆是客,即便对方是少年,赌场也绝对不会将人赶出去。
因此,在第一次看见少年的时候,赌场内的所有人几乎都将这个少年当成了赚钱的肥羊,即便对方拿不出钱来,在横滨有的地方能让对方变成钱。
很快第一个挑战者出现了。
中年男人对着少年进行了‘黑杰克’也就是扑克21点的游戏。
几乎没人质疑中年男人的胜利,毕竟对方是个老油条了,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会留在赌场。
第一局的游戏里,少年的胜利来得迅速且理所当然,中年男人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筹码。
不懂的外行人只看见了中年男人的失败,可此时大部分观众却自认为自己已经看穿了中年男人的把戏。
——先让对方赌赢几局,然后利用这种‘自己今天运气不错,感觉接下来还能继续赢’的赌徒心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对方输得一无所有。
荷官则是属于这大部分观众的一员,他作为赌场的人,早就看惯并且习惯了客人的各种心理。
赌局向来就不是纯粹的运气游戏,而是拼上了心理和各种技巧的综合游戏。
在这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周围的看客心里几乎都将胜利的天平倾向了中年男人,就连中年男人也以为这一切的发展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直到第五局开始,荷官再次宣布了少年胜利,在场的所有人才开始发现了不对劲起来。
中年男人拿着牌的手在不断颤抖,而少年却和刚入门时一样淡定。荷官作为除了当事人以外最接近的人员,他当然看得出来少年没有使用任何作弊手段。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少年无论是从心理还是技巧上都远远超过了这个赌场的大部分人。
“……依、依然还是这位客人的胜利。”荷官颤抖地说出最后一局的结果。
短短半个小时,不信邪的中年男人输得一无所有,而少年这边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以第三者的视角看见了自己这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场景……
——本应该设计让少年陷入赌徒心理的中年男人,现在自己却陷入了赌徒心理。
就在荷官还以为对方会继续赢下去的时候,对方却选择了兑换筹码离开,不得不说这确实令他心头一松。因为赌场本质上是来赚钱的,可这个少年完全不简单,能将这位送走是最好的。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隔了一天,他就再次看见了少年,还是在自己老板的身后看见的。
荷官有些慌乱地上去,然后询问老板,“老板,这位客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是过来玩‘黑杰克’的吗?”
可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老板还是说老板身后其余两个客人,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十分诧异,仿佛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三瓶友美反问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上来就被自己赌场的员工询问了身后的织田作之助,而且似乎把对方看成了赌场内的客人。
中岛敦对此也有所疑惑,他不解地询问,“织田是知道什么吗?”
泉镜花默默站在中岛敦的身旁,当然是离织田作之助远的那一端。虽然决定要直面恐惧,但是她认为这是需要循环渐进的。
被四人凝视着的织田作之助:“……”
他也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还记得他,主要是他不觉得自己有做过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思考了一下,织田作之助只好把昨天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进行解释。
“昨天缺钱的时候,我来过这家赌场。”
中岛敦的眼睛立马从疑惑变成了清澈愚蠢,似乎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浅浅赢了几局扑克牌游戏的程度吧。”织田作之助淡然地回答。
听织田作之助讲的语气如此轻松和简单,中岛敦很快就相信了织田作之助的话,以为对方真的只是浅浅地赢了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