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虫在田间辛苦的忙碌着,不时还插科打诨,偶尔还能听见莫湘清脆爽朗的笑声从田间地头传来,二者虽然物种不同,认识时间也还很短,但相处的十分愉快,一个形单影只的生活在城市里,一个是孤独的存在在世间的异类,一人一虫都从对方身上体会到了那种惺惺相惜的“革命”情谊。相信他们会这样一直幸福的结伴而行。
空间没有黑夜,但是到了一日过大半的时候,空间的上空会微微的暗沉下来,这就是到快到夜晚的样子,一日的辛苦劳作后,莫湘看着比昨天多耕耘了三分的农田,很是开心,今天果然没昨天那么累,思维跳跃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很多,看了看大前天耕下去的种子已经有破土的迹象了,她感觉努力没有白费,不由的松了口气。
突然,莫湘抽了抽鼻子,一丝若有似无的异味笼罩着她,伸出胳膊闻了闻,“呕!”一股酸臭味从身上传来,几乎要把她熏吐了,连续三天累的吃饭的力气都差点没有,更别提洗澡了,今天可是一定得洗个澡。
莫湘回到竹楼,拿了换洗衣服就准备去沐浴间洗澡,蓬蓬的声音却突然从书房背后的密室中冒了出来,“等等。”
“嗯?”莫湘顿住,“怎么?”
蓬蓬小爪上捧着一个对它来说异常巨大的白玉瓶子从密室中飘了出来,瓶子把它的身子都遮了个严严实实,除了两只触角高高的乍起,“嗯,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虽然还不能直接使用灵泉,不过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可以用这个灵液了,一次滴三滴,连续使用三次就可以了。”
“嗯,好的。”莫湘伸手接过瓶子,“你也去休息下吧,你也很辛苦的。”
蓬蓬笑眯眯的挥了挥爪子,目送着莫湘走进沐浴间,心里美滋滋的,只要有湘湘这句话,它一点都不辛苦,真的。
沐浴间的水是外面瀑布下那汪深潭引过来的山泉,那潭山泉很是奇特,潭底分成两条水道,一条水道进入沐浴房,一条水道直通操作间,明明是一潭水,然而进入水道后温度却不相同,沐浴房的水温一直保持三十八度,是人体感觉最舒适的温度,不冷不热,异常舒爽,而操作间的潭水温度就明显偏低,直接饮用的时候口感甘甜、清冽。
莫湘根据蓬蓬的嘱咐,将瓶中墨绿色的液体滴了三滴在浴桶里,一股淡淡的极为好闻的幽香从浴桶中散发出来,香气清冷,淡而不散,凝而不显。
靠在特意斜弯成角度的桶壁上,莫湘舒服的叹了口气,用手臂撩起水珠。将绑成马尾的辫子拆散开来,轻轻的将洗发露揉在头发上,按摩了一会,躺下身,用意念引了一股水流,慢慢的顺着头皮冲洗着。话说,精神力这东西还真是好用,如果在外界也能这样方便的使用精神力该多好。
莫湘斜躺在浴桶中,这样舒适的感觉下,身体的疲惫也慢慢被激发出来,渐渐的眼皮有些发沉,不一会儿,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7洗髓丹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莫湘感觉身体隐隐有些不大对劲,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像针扎一样的刺痛,一会又像是矬子锉肉一样的钝痛,四肢渐渐不听使唤,软绵绵的垂着,她猛的一下惊醒,看到坐在浴桶中的自己,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想起临沐浴前蓬蓬给自己的那瓶诡异的药,莫湘额上的青筋直跳,啊,又被这小东西算计了。心想,等着,出去再找你算账。
身体的痛越来越剧烈,从刚开始皮肤的刺痛渐渐变成身体里的刺痛,连带着下腹,四肢一起开始痛。过一会,那痛便传到了骨头中,她都有种骨头里传来,“咯、咯”声的错觉,又过了一会,痛感愈加剧烈,就好似把她全身骨头拆散了重新组装了一遍,莫湘的额头上冒出一颗颗巨大的汗珠,她想尖叫,可是苦于喊不出来,只能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嘴巴张张合合的忍受着这难以想象的折磨,心里把蓬蓬挫骨扬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在莫湘觉得每一秒都那么难熬的时候,身体的痛渐渐减轻,她的四肢也开始慢慢恢复着知觉,这时,一股非常难闻的异味从她身上传来,抬起手臂一看,一股股灰黑色的油泥伴着一阵恶臭从她皮肤表面不断的往外冒,抬手摸了摸脸上,也是同样的脏污,她感觉小腹有点异样,手在身下一探,发现黑红色的血块随着深红色的血液从腿间汩汩流出。莫湘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浴桶里肮脏不堪的水,忙从里面跳了出来,把浴桶里的水全部换掉,又用刷子来来回回刷了三遍,才又换上水坐回去,一遍一遍使劲的搓洗着,直到第五遍过水后,莫湘才有气无力的把自己从浴桶中拖了出来,一头扎回卧室的床上呼呼大睡,连找蓬蓬算账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湘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等她再次醒来时,居然发现她整整睡了四十多个个小时,“呼”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的桌子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蓬蓬垂着触角趴在比它身体好几倍还大的书页上认真研读着,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脑袋上的触角都不安的晃了晃,一抬头就看见莫湘杀气腾腾的从卧室奔过来,猛的打了个寒战,“哧溜”一下钻到书册后面,用厚厚的书本把自己肥胖的身子使劲挡到起。
莫湘进了书房,四处溜了一眼,走到书桌前站定,双手叉腰,看着费劲把自己往书本后面埋却被脑袋顶上高高翘起的触角出卖了的蓬蓬,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