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有许多放花灯的男男女女,一盏盏花灯顺着水流飘了过来,煞是好看。
心里装着事情,温菡玉自然没心情去欣赏,时间也不早了,略略想了一下,决定跟楚越长话短说。
“大人,能结识您是我上辈子修的福气,您救了我那么多次,对您的感激无以言表。”
楚越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
楚越也被温菡玉一些的行为搞的懵懵的,瞧着她把自己拉到没人的地方,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头不免冒出一个别样的想法,温菡玉别不是因为屡次救她,要以身相许吧。
楚越被自己无耻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心里不断翻涌,但面上依旧不显山漏水。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想拜托你好好照顾姚师傅,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剩下的日子是要好好享清福了,原本我想着把他接走,但姚师傅还有冤案未平,您也有需要他的地方,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就拜托了。”
楚越心里不免有一丝的失落,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冒出那么奇怪的想法,照顾姚师傅本该是他做的。
“你放心,我会把人照顾好。”
温菡玉稍稍放心了些,继续方才的话“等过了春,我会离开京城,回淅水去,大人,谢谢您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楚越眼神里的光渐渐暗淡,他没有回话,只是转身望着河水愣神。
温菡玉急着回淅水,不愿呆在京城,是不是因为她的良人在那里?
“大人,您怎么不说话?”
楚越问:“那你还回来吗”
“我也不知,未来的事说不准呢,这里有哥哥嫂嫂和小侄女,或许回来看望他们也不一定呢。”
也就是说她不打算回来,即使回来,也不会一直停留,不知她眼中如意郎君是怎样的人,会不会也时时刻刻愿意保护他。
楚越忍不住问道:“这么着急回去,不会是着急嫁人吧?”
“……”温菡玉被问懵了,见楚越望着自己,似乎还等着答案。
“嗯……嫁人之事不着急,我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大都是该这样吧,大人。”温菡玉弯了弯双眸,这么说,楚越应该会认同吧。
楚越这会心里有些纷乱,他有时不知该用怎样的心境去面对温菡玉。
他想介入她的日子,又怕过于冒昧的举动打扰到她。
起初还能克制,但接二连三的接触后,越发觉得困难。
就比如现在,他很想跟她说,从第一次见到她,他理想中的妻子,人生的另一半已经有了模样。
可他做不到拆人姻缘这等败坏道德的事,毕竟他是后来者,他也不甚了解那位男子到底是怎样的人,那日瞧着气度非凡,两人模样也相配,年岁瞧着似乎也相仿。
他一再压制心里的感情,做到君子的楷模,可听到日后恐不能相见,心里油然升起一抹酸楚。
他不知道这样究竟有没有意义,人生在世,谁不想和喜欢的人生生世世。
以前的他,想的是为民谋福,匡扶基业的国事,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儿女情长悄然溜进了心里,即便被温菡玉敬而远之,独留他怅然若失时也愿意把她留在心里,更奇怪的是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竟让他有些上瘾,不能去想,又忍不住去想。
见楚越一直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温菡玉禁不住问:“大人,你怎么了?我的话不对吗?”
楚越回过神道:“哦,你说的对,但这里终究这是你的家,你哥哥嫂嫂都在这里,依我看,还不如留在京城,不要想着会淅水。”
“可淅水有母亲,还有表哥呀,无论是淅水还是京城,都是我的家,但总要选一个去处,从八岁时就一直在淅水,对那里有特殊的眷恋。”
特殊的眷恋,楚越禁不住问道:“那京城呢,有没有你放心不下人或事?或者想关心的人?”
温菡玉不假思索的说:“有啊,姚师傅,所以,才想拜托楚大人将他们好生照看的,大人,我好像总是给您带来麻烦。”
原来温菡玉是这样想的,她若真的要走,说什么都是徒劳,楚越最不愿去勉强他人,特别是在感情方面。
“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可我还是觉得你好好考虑一下,若不放心你的母亲,也可以把她接过来,这样一家人也就t团聚了,岂不更好呀。”
“母亲说过她不愿意留在京城,父亲在的时候她就决议离开,更何况人已经不在了,大人,温府虽小,家事却纷杂,大家分开过自己的日子,如意自在,才是最好的。”
通过在温府的这些日子,温菡玉也悟出了些道理,有些人的心捂不热,做什么都是白搭,大家离的远远的,日子才能舒心惬意。
远处的吉星和佳月望着河边的两人,一个风姿卓越,一个琼花玉貌,不甚陶醉其中。
吉星:“有没有觉得咱家姑娘和楚大人挺般配的。”
佳月:“嗯,瞧着郎才女貌,像对璧人,可我觉得他们的事难成。”
“为何?”
“你看呀,两人都保持着距离,客客气气的,楚大人若是瞧上咱们家姑娘,不会去找人查制造流言的人,而是直接来提亲了,可见……”佳月没在说下去,再去瞧河边,两人已经分开了。
作别楚越,温菡玉回到许愿树,许氏还在许愿树下等着哩。
回去的时候,雇了两顶轿子,回到西院,温菡玉简单洗漱后就入睡了。
楚越回到楚府,姚师傅带着不辛在院子里看灯,姚师傅手艺了得,亲自做了好些灯,在院子挂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