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很是抗拒,他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姑娘不愿?”他附身贴近她,“那便只好强求了。”
司念被逼退,两条胳膊胡乱的挣扎着,威胁道:“你若强行逼迫,我便喊人了!”
商宴心道这里不好下手,缓步离去,意犹未尽道:“你等着……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我作妾。”
猎物不愿那便抢过来,这才符合他的做派。
司念疾步往回走去,商晏的作为让她感到后怕,不敢想象若她不出声威胁,商宴会做些什么,她此刻思绪翻飞,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着快些回到热闹的宴会之上。
前方有一个宽门,垂枝的海棠绽放了一丛一丛的花苞十分惹眼。
谁知推门之时恰好撞上一方坚硬的胸膛,两人跌落在一处。
悄然间,一阵馨香盈了满怀,少女的身子软软陷在手中,温软充盈,男人俊眉微蹙,这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着他下一步动作。
可他意识到男女大防,抽出双手支撑起身子来,一双桃花眼打量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眉目间覆上了寒霜,他倒要好好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趴在他身上,定又是某个毛毛躁躁的小太监,他脱口而出道:“哪个不长眼的……姑娘?”
见到面前的男子身后没有跟着人,应该只是个侍卫。
她此刻衣衫凌乱,衣裳的扣子恰好与他的衣服搅在一起,肩膀露出莹白细腻的一片肌肤,感受到身下之人探寻的眼神,她气不打一处来。
他定然又是某个不怀好意的人,一天之内遇到两个色胚,司念自认为她已经够倒霉了,此刻商晏那里发作不了的气,这时却发作出来,她脱口而出道:“你这个色胚,怎么还在看?真不要脸。”说罢便匆忙背过身去系上自己的衣带。
商祁闻言,神色一怔,这女子不是来勾引他的吗?
商祁不置可否,蹙眉冷冷道:“一,方才是你走的太快,才撞倒了我,二,你不从我身上下来,我倒有理由觉得你是故意的。”
司念这才后知后觉羞红了脸,他身量高,自己几乎是坐在了他的腿上,好像确实不占理。
方才她不过是看到对方只是一个人,身后并没有随从,不像是皇家之人,才敢将之前的屈辱和气恼一下子撒了出来,此刻她分神细看,他的样貌很是出众,如玉的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俊朗。
如今仔细打量着他,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衫,仔细一看暗纹竟是蟒纹,宽肩窄腰,身形修长,白玉的腰封看起来很是精妙,一看就不是普通世家之人。
皇家之人?那就更得罪不起了。
父亲曾经交代过她这样的小女娘,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第一时间便是逃了。她没有厚重的家室做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爹爹。
小时候身子弱,便一直养在江南,别的女子欺她,她便告诉爹爹,爹爹便给她撑腰,还被人说窝囊废,如今她来到京都不过月余,行事还是跟从前一般窝囊,司念小脸一红,气鼓鼓的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商祁站起身来,发现少女的脸像小桃子一般,白里透着红,鼻间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无端让人烦闷,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司念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司念逃也似的跑了。
她似乎真不是来勾引他的。
【2】
这次的宴会是太后命人操办的,方才只不过是权贵相互攀谈之时,大家可以随意在园内赏花,待到午时太后方才姗姗来迟。
司念坐在末席,瞧得不太真切,只听着四周的吵闹声霎时间消失,众人齐齐向同一个方向行礼,司念将头埋的很低学着虞氏行着礼,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得罪太后。
听说大显太后能够独当一面,全靠掌握兵权的哥哥郑国公,郑国公的儿子,更是上阵杀敌的好手,连当今皇帝都不敢给他脸色看。
而郑国公的孙子郑绫却生性顽劣,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混世魔王。
他举手投足间对太后很是恭敬,司念抬眸看去,觉得连他这个混世魔王都比商晏强上许多。
此刻他正搀扶着太后坐上了主位,太后已年过花甲,却看起来很是硬朗,花白的头发上边点缀着华贵的金钗,很是雍容华贵。
大皇子随侍身侧,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不敢怠慢。
司念对于皇家争斗了解甚少,只觉得大皇子太过虚伪,惯会装模作样,恐怕此刻的恭敬也是装来的。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这时响起,一声太子驾到,把司念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司念抬眼看去,顿时一颗心降到了谷底。
熟悉的黑色长衫,熟悉的白玉腰封,来人身量颀长,挺拔如松,神色淡漠,眼神冷冷扫过众人,转头便恭恭敬敬的朝着太后行礼,“孙儿来迟了。”声音低沉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眼前的太子,不正是她方才冲动说他不要脸的男子吗?
传言太子素有冷面阎罗之称,爹爹更是同她说过,往日有大臣上奏弹劾太子,第二日便被挂在城楼之上做成了人皮灯笼。
她敢说太子的不是,那还不是嫌命太长了。
司念悔的肠子都青了,方才若她再勇敢些给说句好话,说不定太子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
司念对太子无甚了解,听说的不过是传言,若他并非斤斤计较之人,也未可知。
太后眼含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含着威仪:“孙儿不必拘礼,哀家许久没有见孙儿了,甚为想念,孙儿忙于国事生杀予夺,不像你大哥,天天守着哀家,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