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把玩着金魔方,笑盈盈说,“现在也不迟。”
白桑榆没说话,他看着宁苏,视线又落到院落里的那棵树下,过了许久他才问,“阿苏,你放下了吗?”
“我认命了。”
“……”
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白桑榆心头,他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再也不是他记忆里的宁苏。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改变了他记忆里的宁苏,而现在那股力量也在改变他,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他的心,他的意识都不再受控,被牵引着朝陷阱走去。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要是我提早一些认命就好了。”宁苏的声音很虚弱,但带着细碎的抽噎,“如果我早点放弃,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
“桑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至少让我在离开之前是笑着的,好吗?”
宁苏转过头看向白桑榆,他明明在笑,可白桑榆看见他眼睛里的苦涩像涟漪一样荡漾开来。
“嗯。”
白桑榆眼眸低垂,给了宁苏一个拥抱。
宁苏靠在他的肩上,“要是我们能回到小时候,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好了。”
白桑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保持沉默。
考虑到宁苏的身体问题,秦乐施准备的饭菜都很清淡。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每个人都各有心事,却又不愿说出来。
因为夜里的雪下得太大,他们在顾临川的别墅留宿一晚。
房间虽然是临时打扫出来的,但并不算糟糕。
白桑榆夜里从梦中惊醒一个人坐在窗边抽烟,顾临川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瓶烈酒给他倒了半杯,坐到他的对面,问他是不是在担心宁苏。
白桑榆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庭院里的那棵树,他问顾临川如果有人为了帮你摆脱疾病的痛苦而杀害你,你会怨恨他吗?
顾临川说,“看这个痛苦我是否能承受吧,如果我没有办法承受,自愿离开,那就不会。”
重新开始服药以后,顾临川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不少,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也逐渐变少。
有时候白桑榆甚至会感到遗憾,他并不反感joker,甚至偶尔会迷恋那种不一样的刺激。
顾临川能察觉到他的想法,时常拈酸吃醋,把他脖子后面咬得破皮。
“那这间屋子里大概是没有怨灵的。”
白桑榆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顾临川没听清,正想问他,却被一个吻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