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德,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望着那双淫·邪的眼睛,玉盏恨得咬牙切齿。
“报应?”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长德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你都要死了,还能怎么报应我?”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过你……”玉盏猛地抬起脚,拼命地踹向他的下腹。可还没得逞,就被他死死地压住小腿,再也动弹不得。
“小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你变成了艳鬼,我也照样让你快活。”说罢,他一把扯开玉盏身上的尼姑服,粗鲁地覆在了她的身上。
窗外风雨飘扬,院子里的泡桐树叶落了一地。
噩梦永无止境,任她喊破了喉咙也始终无人搭救。漫长又痛苦的凌辱结束后,长德舒爽地从她身上退开,一脸餍足地提起了裤子。
看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玉盏,他邪肆地笑了笑,弯腰解开了捆绑她双手的腰带。
就在他背过身去低头系腰带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玉盏忽然坐起身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根银钗,毫不犹豫地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也许是她的运气不好,银钗虽然扎得很深,却没有一击致命。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瞬间,长德吃痛地低吼一声,像个恶鬼一样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暗算我……”
眼看着玉盏涨红了脸,拼命地扒拉着他的胳膊,长德t越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脖子被紧紧地掐住,喉咙也变得干涩疼痛。她像是溺了水一样,拼命地挣扎着,身子却越来越沉,渐渐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崔琰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亲手来毁灭?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何要对她这么残忍?
呼吸渐渐变得微弱,就在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时,脖子上的手却忽然松开了。
伴随着咕咚一声,掐住她咽喉的长德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大量的空气窜入口鼻,因为呼吸得太急促,玉盏开始剧烈地咳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脖子,费力地喘息着,已经无暇顾及站在身前的黑衣人。
片刻后,黑衣人从木桌上倒来了一杯水,水杯递到跟前时,玉盏如饥似渴地接了过去,囫囵地一饮而尽。
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剧烈地咳嗽过后,玉盏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这时她才缓慢地抬起头,惊恐不安地看向了救她的人。
屋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能哑着嗓子,声音粗嘎地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破旧的橱柜里,取出了一件看不清样式的长袍,胡乱地丢进了她的怀里。
他的举动让玉盏心头一怔,愣在榻上半晌都没有动弹。
“把衣服穿好,我带你离开这里。”见玉盏坐着不动,黑衣人不禁开口催促道。
玉盏这才回过神来,动作僵硬地套上了外袍。起身穿鞋的那一刻,她不安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要救你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听命行事。这附近还有永昌侯府的爪牙,再耽搁下去很容易打草惊蛇,你若是好了,就快些走吧。”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急躁,玉盏也不敢拖延,慌乱地套上鞋袜。可刚走出一步,她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黑衣人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停下脚步。
玉盏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从长德的脖子上拔出银钗,又狠狠地扎了进去。
这一次她扎得很准,是照着他的咽喉刺入的。很快鲜血就喷涌而出,溅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玉盏也顾不得去擦脸上黏稠的血迹,而是一下又一下,猩红着眼,不停地用银钗狠狠地扎着他的脖子。
看着她丧失理智的模样,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握着银钗的手腕。
“够了,他已经死了……”
玉盏杀红了眼,此刻已经难以遏制心头的怨恨。够了吗?不,怎么会够呢?
他这样的人便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是不够的。他玷污了她的身体,也摧毁了她的希望,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还愣着干嘛,快走啊!”见玉盏失神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长德,黑衣人眉心一蹙,用力地将她拉拽了起来。
起身的那一刻,玉盏抬头看向了黑衣人,嗓音沙哑地问道:“有火折子吗?”
黑衣人心头一凛,惊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玉盏望了一眼空荡的屋子,脑中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不能就这么狼狈地离开,她要让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都尝尝绝望的滋味。
命大
大雨渐渐停息,水月庵的偏院里忽然冒起了一簇火光。一开始火光微弱,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火势渐渐大了以后,临近的几座厢房也跟着着起火来。一阵山风吹过,大火愈演愈烈,很快就烧到了前院的正殿。
寺里的尼姑从梦中惊醒之时,早已被围困在了烈火之中。守在庵堂附近的几个人见里头着了火,立刻寻了水桶想要过去灭火。
可那火不知为何越烧越旺,竟是怎么浇水都灭不掉。他们忙活了一通,累得人仰马翻,最后只能丢弃了水桶各自逃窜。
大火一直烧到了天明,等山下的百姓闻讯而来时,偌大的水月庵早已烧成了一片废墟。
百姓自发帮着收捡残骸时,意外地在灰烬中翻出了几十箱金银。
银子早已烧成了碳,可那十几箱黄金却是毫发未伤。一开始他们只是纯粹地想要行善,找到金子后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