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扶额,舅母到底还是没听舅舅的劝,将事情全抖出去了!
柳夫人嘴唇直哆嗦,用手指向陆夫人,“你血口喷人,梁国公府仗势欺人!”
卢淑妃看得惊愕,正欲上前打圆场,却听有人惊呼,“来人啊!快叫大夫,我家姜姨娘晕倒了!”
众人都瞧过去,却见一个杏红衫裙的妇人躺在地上,旁边侍女正焦急的拍她脸。
卢淑妃上前看,“咦?这不是江夏王妾室吗?她中暑了?”
忙叫人抬来担床,几个宫女将姜氏放上去,“把她送去本宫寝殿,叫太医过去!”
今儿天有些热,姜氏娇滴滴的,大抵是中暑了,啧啧,真是娇贵。
陆夫人与柳夫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手脚,一时忘记对骂。
等姜氏被抬走后,陆夫人一拧手帕,“狐媚惑人,实在不要脸!”
也不知她是在骂姜氏,还是在骂柳容。
柳夫人的太阳穴胀疼,将手帕拧得更狠,“好啊,陆夫人,我这就回家,如果是你污蔑容儿,我定要你好看!”
陆夫人岂会示弱,“你倒是快回去啊。我还就告诉你,你女儿青天白日的,在假山与野男人苟且!”
柳夫人差点没气栽倒,她家容儿才不会这么做!
当下就要去抽陆夫人耳光,被交好的夫人死死拉住,哪敢在宫宴动手打国公夫人?
陆夫人丝毫不怵,“我实话实说,怕何?柳夫人,你问过你女儿再说吧。”
嗬,就怕柳夫人证实后,说不得会羞愧而死!
柳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离席,她要回家问个清楚!
余下众人交头接耳,“真的假的?柳家女真的在假山与人——”
“徐家?就是那个徐净远?哟,他看着不是挺正经吗?”
“他正经?拉倒吧?人家父亲放荡了二十多年,从塞外到江南,处处流情,相好的女子不知有多少!”
聂琚很纠结,她是留下听她们说秘辛呢,还去瞧姜氏呢?
犹豫片刻后,她抱着荷花,毅然追上卢淑妃的脚步,姜氏之事,她得全程看着。
卢淑妃寝殿,太医在给姜氏把脉。
“怎么样,姜氏无碍吧?”
“回淑妃娘娘,姜氏无大碍,她有了身子,格外惧热,这才晕过去。”
卢淑妃蛾眉高高挑起,嗓门拔高:“你说什么?姜氏有喜?她不是中暑?”
听说江夏王没生育能力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姜氏背地里偷汉子?咦惹
“回娘娘,她确实有喜了,脉像明显,微臣不会看错。”
聂琚嘴角勾起,好啊,事情成了。
此事关系到皇室血脉,卢淑妃不敢怠慢,她扣下姜氏,去政殿找皇帝,聂琚与平康紧跟着。
皇帝正与鸿胪寺卿商议蕃属国来朝之事,听闻淑妃来见,不耐烦道:“朕哪有空见她!再说今日是芙蕖宴,她不该陪着宾客吗?懂不懂事?”
太监忙道:“陛下,广陵公主也在外面等着,脸晒得通红,老奴瞧着心疼啊。”
皇帝一听,斥道:“不早说!快让她们进来!”
鸿胪寺卿告退而出。
聂琚进来后,皇帝心疼的看着她,“好孩子,脸这么红?告诉朕,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说着扫向淑妃。
卢淑妃拖声音,“——陛下,莫要这般瞧妾!妾有正事要告诉陛下。”
她将姜氏有孕之事说出,“江夏王不是没了生育能力吗?莫非姜氏与人偷情?妾把她扣在寝殿,等候陛下落!”
说着一脸邀功的模样,瞧她这办事能力!办个宫宴,还不忘帮宗室捉奸。
皇帝愣在当场,江夏王妾室有孕了?
不由想到聂琚前几日的话:父皇,江夏王用蛇胆壮阳,这壮着壮着,会不会就能生育了?
他面色凝重:“传江夏王入宫!”
聂琚拉着平康躲到屏风后,皇帝情知赶不走她,只得由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