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从军营回城后,本想回自己的公主府住,但硬被聂行舟提溜到宫里。
他板着脸,“你最近都老老实实睡在宫里,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聂琚抠着手,“哥哥啊,你是不是听到了?但我们就纯睡觉,真没干别的,你不知道,趴在别人身上睡觉有多舒服。”
哥哥这个光棍,他哪会晓得两人相拥而眠的快乐?
聂行舟:“”
“是,我不知道。但你也别想了!不然我就告诉父皇,你的驸马或许就得换个人了,刚好陆峤也要回来了,我看不如——”
聂琚急了,“别别,我最近都住在宫里还不行吗?父皇整日操心国家大事,你别拿这事去烦他,好不好嘛?”
聂行舟见她被吓住,满意一笑,“好,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告诉父皇。”
躺在大床上,聂琚又开始挥自己的想象。
想象自己平民家的美丽女儿,谢玄是隔壁穷小子,两人青梅竹马,被自己嫌贫爱富的父亲与兄长无情拆散,谢玄远走他乡。
不久后,她被逼嫁给富商,婚后整日思念谢玄,抑郁不欢,后来谢玄回到家乡,质问她为何要嫁给别人?
她说出自己的苦处,之后便投湖水而亡,谢玄找了棵歪脖子树,把自己吊死了。
最后两人变成一对孔雀,向东南方向飞去五里一徘徊。
一边哭,一边把自己想象的内容说给盛夏与暖冬听。
盛夏表示:“公主,前半截好熟悉,后半截也好熟悉。但是加在一起,就有些奇怪。”
聂琚道:“想来我是将看过的书揉杂在一处,才会有这般诡异的想象。”
暖冬劝她,“公主,你别哭了,不然明天陛下与太子见了,你要如何解释?”
聂琚擦擦眼泪,“好,暖冬小心肝儿,我听劝。”
睡到半夜,她嫌热踢开被子,“狗东西,你回城了?咱们去放花灯吧!”
三更,月黑风高,一队铁甲骑兵向北奔去。
四更,宫门被叩响,一个消息传到皇帝耳边,他翻身而起。
五更,太极殿黑压压一片,朝臣交头议论着,生什么大事了?看皇帝的脸色,能吓死个人。
皇帝脸色铁青,咬着牙宣告消息。
已投降的东突厥汗王的弟弟阿史那鲁尔,带着八千人,深夜往北叛逃。
朝堂瞬间沸了,有人激动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往北?想来是往并州,他们要跟北突厥汇合?”
“阿史那鲁尔可是东突厥第一勇士,擅长骑射,他们现在跑到哪了?”
“不知道,反正号称日行八百里,快着呢!”
皇帝胸口生疼,丞相也好,谢玄也好,他们都劝过他,让他将这些人赶去葱岭。他没有同意,让他们留在京城,哪知出了这事!
东突厥汗王战战兢兢,伏地请罪,表示自己可以去追该死的逆弟回来。
朝臣对此冷笑,“让你去追?那等于用肉包子打狗!”
“陛下,臣等建议,还是让骠骑将军去追为好,阿史那鲁尔是他的手下败将。”
得知消息的谢玄匆匆赶到,进来便拜倒,“陛下,此事微臣义不容辞,请允许微臣立出兵追击!”
皇帝马上就同意了,谢玄是最合适的人,此事刻不容缓。
等天大亮,聂琚睡饱起来后,谢玄已经奔出数百里。
得知这个消息,她懵了,东突厥叛逃了?谢玄去追了?
“父皇,他要多久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