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美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笑一颦都流露出初嫁的美态,出门时,连绿琦都看呆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愣了一下,气息泄露,温袅朝上抬头扫了一眼。
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西市,聚集着京城里的三教九流,没有一个达官贵人住这里,也难得有富贵人家的家仆往这边来。
午后行人匆匆赶路,时不时遇到相熟的人都会打招呼闲聊几句。
“听说了吗?买粮了吗?李氏米铺又贵了几文。”
“可不是,我隔壁都揭不开锅了,几个孩子饿得嗷嗷直哭啊。”
“这年月怎么是好?活不下去了啊。家里揭不开锅,都出城挖野菜了。”
“……”
路边正在喧哗,西市街口驶来一辆青布马车,车檐挂着一个小巧的八角宫灯,灯上没有族徽,但是马车在西市十分少见,所以它驶入西市时引来众多目光。
元晗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他对面坐着韩彰和温墨青。
“殿下为何来西市?”韩彰百思不得其解,刚才他们还在望春楼喝茶,怎么午膳都没用就往这边来了。
“去见一个人。”元晗烁摇着山水折扇,红衣已经换成寻常的黑色长衫,长发全部束起,用一条红色发绳系着,身上没有一件奢华饰物,却难掩天生贵气。
“什么人要你亲自去见?”韩彰小声嫡咕,“总不会又要套我的名头吧?”
他对自己的名声已经完全没想法了。
“过几日佛诞节。”元晗烁给了个提醒。
韩彰眼睛一亮:“你是说心慈大师?”
京城里最近来了个得道高僧,据说十分灵验,多少达官显贵想请他算气运都被他拒绝,他只给有缘人看气运,而且,根本没人见过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殿下不是一直不相信这些吗?”温墨青抬头看向元晗烁。
他总觉得三皇子变得越发深沉更让他琢磨不透。
三皇子以前对神佛十分不屑,记得半年前,皇觉寺主持进宫替宫中贵人们祈福,当天他就把主持气得半死,实实在在地对佛祖大不敬。
“是不信,不过,也不妨碍我亲自探探这位大师的虚实。”元晗烁倏地合起折扇。
上辈子他确实和这位大实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他怀疑他是许皇后的人,并且对十八年前白家谋逆案十分清楚。
“那为啥带着我们去?”韩彰傻乎乎地问。
元晗烁低笑一声,上下打量韩彰,“表哥,等会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保你一个月不用担心你祖父按着你打。”
“真的?”韩彰正为今天的寻欢作乐发愁,要怎么跟家里交代,听他这么说,眼睛都亮起来了。
叫他装傻充愣嘛,这事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