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昨夜发生什么跟东宫有关的事情吧?
温袅也有点纳闷,她嫁进宫这么长时间,当然也察觉到皇后不如传闻中那么贤惠温和,似乎还对她充满敌意,平日里她也少往她面前凑,但是绿琦倒经常去坤和宫,悄悄去的,还假装去别的地方。
“皇子妃,奴婢陪您去吧。”来不及用早膳,翡翠用小木盒装了些方便路上吃的点心。
去坤和宫向来是绿琦陪着今日却有些反常,翡翠跟绿琦抢起差事来。
绿琦不爽睨她一眼:“今儿怎么跟我抢起来了,可别将皇子妃带错了路。”
“好了,翡翠留下,绿琦跟着。”温袅笑着按住翡翠的手,“你不是说你兄长就要娶新妇,你要给嫂嫂绣见面礼嘛。”
“又不着急。”翡翠真急了,她自幼被卖进宫中,哪有什么亲人兄长的,都是为了给殿下办事编的家人。今日要是她不护住皇子妃,不等殿下重罚,她自己就拿刀抹脖子去。
“好吧,两个都去行了吧。”温袅也不在这种小事上过于纠结。
绿琦冷哼一声,扭头前面带路。虽然不甘,但也没说什么,她跟翡翠品阶是一样,可翡翠是三殿下亲自安排在皇子妃身边的。
坤和宫在西园,去西边要路过东宫,远远看到东宫如临大敌,人影晃动,还见到不少外臣。
“前面不是在早朝吗?”温袅有些好奇,伸长脖子望了一眼。
她们走的路与东宫还隔着一片幽静的池台楼阁,从花树林间望去,能看到东宫的侧门还有从正门出来走上回廊的人。
“是赵侧妃的兄长们。”绿琦毕竟跟在太子身边过,认得其中两个,挑衅地朝翡翠挑了挑眉,翡翠冷哼一声转脸望别处。
“那位也是赵家公子?”温袅视线停留在一个年近不惑的文士身上。那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他憋着坏,又偏偏大家都被他蒙在鼓里。
“那位却不是赵家人,应该是东宫新任的长史。”绿琦也是从服饰上判断。
前阵子东宫长史为太子殿下认罪自罚,死于仁政殿门前,皇后又给太子召来另一位。
“既然赵侧妃的兄长进宫了,今日她应该不会去坤和宫了吧?”温袅拐弯抹角。
绿琦没察觉到被她套话,笑着回道:“那不会,赵侧妃日日早起给皇后娘娘请安,从没忘过一次。”
说起来,就皇子妃很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除了初一十五,都是有召才奉召,看来是彻底不想跟娘娘一路了。
坤和宫就在仁正殿边上,比寿康宫更近些,里面布景雅致,溪流假山,奇花异草,不过因是在仁政殿西边,白墙绿瓦还笼在仁政殿宫墙的阴影里,刚升高的太阳还照不到,格外凉快些,露水也更重。
翡翠全身戒t备,进了坤和宫就只有她能保护皇子妃了,暗卫们进不去。
温袅察觉到她的紧张,好笑地按了按她的手臂。
皇后刚起,还在梳洗,她们没能进殿,就候在殿外。
寝殿里,皇后望着跪了一地的人,怒气未消,不过好歹是被劝住了。
“娘娘,如今倒也不用太着急,守城军里有白家军又如何,这些人都与白家划清界线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当年旧人早就老了,也派不上用场。
“本宫只是怕给太子惹来祸端。赵策的事瞒不了青荷,你去准备些首饰,先稳住她,自从端午过后,瞧她就不对劲。”
请安拖拖拉拉不说,对待她也不如以往恭敬。
终究是被寒了心,如今又失去亲爹,太子失去一大助力,还得指望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赵家财宝的下落。
囤粮居奇让赵家赚得盆满钵满,不赶在皇帝查出来前下手还等到几时?
他手上还有一批未出的军粮呢。
“娘娘,三皇子妃到了。”小宫女隔着屏风通禀。
“让她等着。”许皇后皱眉,她现在还想不出好法子怎么处置这对双生姐妹花,若是今天用,那就太不值了,这可是能彻底灭掉那疯小子的把柄。
“太子可有消息来?”她不放心地又问一句,东宫在宫里,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要是急中出错,那可就前功尽弃。到底是谁杀了赵策?
赵策向来洁身自好,爱惜羽翼,怎会死在寻芳楼那种地方。
“相爷传了消息来,请娘娘稍安勿躁。”心腹女官轻声回话,动作流畅地煮起香茶。
“父亲也在查了吗?”想起什么,皇后脸色难看,“我倒没料到啊,那丫头胆子这么大,竟使出一招祸水东引,昭禾那贱婢搅得我许家上下不得安宁。”
光想想这暗亏吃得,她就寝食难安!
“很好,她倒比她那个只会缠着太子的姐姐聪明多了。”许皇后怄得难受,看着桌上的早膳也没了胃口。
“娘娘,赵大人一去,温家大公子就顶上了,奴婢有个想法。”心腹笑吟吟地端来早膳,“温世子才华出众,人品端方,如今又高升为户部侍郎,正应该风春得意,若是再临喜事,怕是新婚燕尔,圣上也不能多给新郎官派活不是。”
“新郎官有了,可新娘子上哪找去?”许皇后回想一圈京中适婚姑娘,那些都是她留给太子的,这时候舍出去,还真有点不甘。
心腹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起来,她眉目舒展,愁转开怀,“你啊你,这招怎么想出来的?”
温家是开国候府,门第显赫,尚公主也使得,再说文贺的心思谁人不知?
若是温墨青成了驸马,如了文贺的愿,这个人情,公主殿下总要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