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请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又不想跟媳妇分开这么久,说:“她们应该不会携家带口的来吧,我们会不会想多了?”
夏以莜跟周尘打赌:“你最好住到单位房去,这个大杂院,我把门锁了,不然又得麻烦。”
周尘觉得太夸张了:“你这样,合了周盼回的意,他正不想回来过暑假呢。”
“不回来就不回,我要心情好,就顺道看看他去。”
周尘早就分了房子了,放暑假前夕搬过去,周尘无奈:“这做好事,还做出了做贼的心态来。”
夏以莜说:“如果没有我担心的事情,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有,你会感谢我的。”
……
另外一边,刚考完,梁书清家里就催着她出去打工挣钱,她心里惦记着分数,一直拖着,等估了分,和家里人商议报什么学校。
家里人的意思,估分成绩这么好,那肯定报首师范,出来就是老师,体体面面的工作,到时候再找个本地人结婚,那就是首都人了。
梁书清觉得家里人说得有道理,填报志愿之前,跑去问聂小莹想报什么志愿:“你的估分成绩也够首师范,我们一起报这个学校吧。”
聂小莹说:“抱歉,志愿是我的隐私,请你不要再打听了。”
梁书清好笑:“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呢?”
聂小莹没说话,家里人想让她去首都,将来能留下来,不过她已经偷偷报了心仪许久的大学,欺骗了家里人,录取通知书拿到自己手里之前,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录取通知书拿到手,家里人给聂小莹骂一顿,骂她这么好的成绩不去首都的名校,还想叫她复读重考。
聂小莹立刻拿好提前收拾好的行李,跟老师告别后,踏上了去京市的火车,她需要挣大学的生活费去。
梁书清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也急着过去,但家里要摆酒,可摆酒的钱都是借的。
她不想花这个钱,想和聂小莹一起,因为她一直觉得,夏姨在内的那些人,对聂小莹更好。
但是父母却说:“你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肯定要摆酒,而且这到开学还有一个多月,这次给你哥嫂带着,肯定比去年挣的更多。”
梁书清不愿意:“外面的工作没想象中的容易,只是打杂的短期工,工资也没那么高,而且人家优先招本地人。”
梁母说:“那个夏老板是个年轻女老板,心肠软,你又是大学生了,好好求一求,就说哥嫂挣钱供你读书,她肯定帮忙的,给你哥嫂安排到她家随便哪个公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梁书清觉得不可能:“夏姨不是那种心软的人,我张不开嘴。”
梁母说:“你们就是要面子,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跪下一求,他们大老板脸皮薄,肯定就同意了。”
梁书清心里非常犹豫,想去找聂小莹商量,一打听,聂小莹一天前就出发了。
梁母忙着借钱去买票,和梁书清说道:“你看,聂小莹赶着先去抱大腿,都不叫你,你还想着她?太傻了。”
去到京市,梁母的意思,直接去夏以莜家里,门一敲,大包袱小行李的,又是她资助的女孩考上了好大学,她能不管?
等到一行人来到夏以莜家门口,院门早锁了,问了邻居,说出去旅游去了,这次出去几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没办法,一家人又去了夏心颜的早餐总店,想让夏心颜收留打工。
夏心颜心想,夏以莜看人真准,不是说梁书清不好,而是她的父母家人太贪心不足。
她果断拒绝,还说:“不信你去打听,我t自己亲弟弟媳,都闹掰赶出去了,我能是好心的人?让梁书清打短工补贴生活费是可以的,别人免谈。”
梁书清的哥嫂不死心,能在城里打工,总比回乡下种地强,他们找了几天,不是觉得受气,就是工资给的没达到预期,梁书清要打工还要供母亲哥嫂三个人的吃喝住,肯定供不了,得给他们送回去。
火车票可不便宜,来的时候是借的,回去的时候要还人家,她只能再次找聂小莹借钱:“我打暑期工,一个月后就还你。”
聂小莹考虑到这几个人不走,很麻烦,借了二百块钱给梁书清。
梁母还想多住几天:“说好来打工挣钱的,就这么回去多丢脸。”
梁书清说:“没钱住什么住,我都叫你们别来了,非眼皮子浅,搞得我现在也被瞧不起。”
送走家人,梁书清还倒欠了二百,大学的学费是有资助,可想过得宽裕点,生活费得自己挣啊。
她回到店里情绪很低落,问聂小莹:“我是不是走错了这一步?”
聂小莹说:“如果你继续对家里人妥协,满足他们的欲望,那你今后走的每一步,都可能是错的。”
她没工夫给梁书清上自己的价值观,她在店里的杂物间住着,起的最早,大家还没来上班,她就起来搞卫生,因为住店里,最晚一个收工,做尽量多的工作。
梁书清退了旅馆,跟聂小莹一起挤杂物间,被迫早起晚睡,不解的很:“就一份工资,你何必呢?”
聂小莹说:“这就是我住店里省了房钱的代价。”
梁书清想想也是,去年的房租一个人都三十呢,这还是夏姨照顾她们的价格,旅馆她住几天了,环境差价格更是负担不起。
两人咬牙坚持了一个半月,这边的服务员现在是三百块钱一个月,估计能有个四百五十块钱。
聂小莹之前的带回去的五百块,高三的一年只花了二百,加上夏以莜那边存的四百,这次打工挣的,能有一千一二的样子,大学第一年她是够用的,第一年够用就好办,寒暑假她都可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