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越哭越起劲儿,还颇有几分梨花带雨的娇柔,颜庭看颜晚卿的眼神更冷了。
“颜晚卿,滚过来给你娘道歉。”
颜晚卿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眼神扫过这一家子人,“我今天来这儿不是来陪你们演戏的,这是我娘生前给我备下的嫁妆,我今天是来清算嫁妆的。”
她拿出一张单子拍在桌子上面,单子长长一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柳氏和颜庭对视一眼,均是一愣。
这个对银钱一直没有价值观的死丫头今天怎么回事?
“咳咳,晚卿,你在说什么胡话?嫁妆为父不是已经给你准备过去了吗?那可是满满一堂嫁妆,你现在怎么还跑回来要嫁妆呢?哪有你这么做女儿的?”
颜庭握拳清了一下嗓子,故作不理解的开口道。
颜晚卿却不吃他这个账,她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清单,应声道:
“我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为三堂一百九十二抬,其中良田就有百亩,铺子三十余间,且不说药堂珠宝,就问你们给我准备的嫁妆当中,石子麻布占了几抬?”
她条理清晰,算得清清楚楚,在将军府人眼里她这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晚卿啊你这些话,是九王爷教你这么说的吧?”
颜庭试探性的开口,他太了解他这个女儿了,除了成天躲在院子里面不出门,就是跟在二皇子身后丢人现眼,平时脾气大,但真遇到事屁都放不出一个。
“九王爷?”
颜晚卿嗤笑一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指望着女人的嫁妆过活的,九王爷还看不上我这点嫁妆。”
这话,无疑就是指着颜庭的鼻子骂,一个大男人的尊严被她这句话踩在脚底下践踏。
颜庭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他冷脸,“你再胡说八道休怪为父翻脸不认人。”
“我也不乐意你认不认,清单就摆在这儿了,上面可是摁着我母亲和司天阁阁主手印的,父亲若是不想认,那我便只能拿去找司天阁了。”
这份清单,是颜晚卿在她嫁妆里面一个不起眼的朽木盒子里面找到的,估计是她的母亲当年已经看清了颜庭的嘴脸,所以并没有将这事告诉颜庭。
司天阁,那可是四国势力最大的交易所,一旦有交易字据,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能帮你把东西追回来。
“司天阁?”
颜庭不可置信的拿起清单,看到下面明晃晃的手印和司天阁的印章后一张老脸气得发抖。
“这个贱人,她居然还留着这么一手。”
他知道颜晚卿的母亲给颜晚卿留着嫁妆,但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为了防他留了这么一手。
“嘭!”
颜晚卿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面上杯子中的水被震起半米高后落了下去,随后桌子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废材。
“再听见谁侮辱我母亲,这就是下场。”
一家三口看着被她轻而易举拍碎的桌子,均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若不是颜晚卿还顶着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他们真会以为她被人顶替了。
“颜晚卿你不是不会武功吗?”颜偲偲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开口,纵使是常年习武的她都不能如此轻易的将一个桌子拍碎,这个贱人怎么做到的。
颜晚卿起身,眼神扫过三人,淡淡开口,“三日后我若是不能看到我的嫁妆送到王府,我们就司天阁见。”
说完,她转身就朝外面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一家人都不值得她跟他们多说两句话。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拦下!”
颜庭一怒,拍桌而起,沉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