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说:“已经通知技侦去取证了。”
高振立刻动身,想趁着日落之前看一下痕迹,“脚印是通往哪里的?”
“通到另一个村子,山海路连接那个村子的南北路上,然后脚印就消失了。”
熟悉当地的地形,该是余晖无疑了,可是那条路另一端也连接着山海路,高振心里“咯噔”一下,就怕余晖已经不在云港了。
到达脚印发现的地方,高振疑惑道:“只有一排脚印?”
“方圆两里范围内,没有发现另一个孩子的脚印”,技侦人员说。
高振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余晖是和小北在一起的,但是眼看这脚印,只有余晖一个人逃走了,另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呢?
高振挠了挠头皮,短短的头发让他抓下来一把,“让交警配合,调查一下山海路附近的监控——龙怀那边有消息了没?”
“龙怀派出所的人找到了王燃的父母,但是她父母说王燃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双方也不怎么联系。他们不知道王燃还有一个孩子,还问民警来着,说他们愿意养那个孩子。”
李恒愁的抹了一把脸,“真是没一个好消息。”
这时,另一个技术人员跑过来,“脚印已经对比过了,确实是余晖的。根据脚印判断,余晖身高大约一米六,体重约40千克。”
李恒:“这孩子长个头这么早?”
高振看看路的两头,“脚印是从这条路上消失的,看来我们也要走访排查一下这个村子,再就是等交警队那边的消息了。”
高振想了想,“王燃一定要找到,余晖的踪迹至少已经找到了,可是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说不定他的失踪和王燃有关系。”
李恒大胆推测:“万一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高振:“……闭上你这乌鸦嘴。”
第二天,交警队就把2月4号前后两天山海路上出入过白首村附近的车辆发给了专案组,因为正是过年,外地车辆实在很多,而其中一辆吸引了专案组的注意,那是一辆红色的骐达,登记人是王燃,所属地是江明。
2月4日上午十点十五分,这辆红色骐达从山海路驶入白首村,35分钟后,从白首村隔壁、余晖脚印消失的那条路上驶出,车辆出现的时间接近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再加上余晖消失的脚印……
高振推测道:“余晖该不会是让王燃带走了吧?”
两个孩子的失踪和王燃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疑团越来越重,高振说:“李恒,走,我们去一趟江明。”
汽车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江明市,到达江明市之后,高振和李恒才得知了一个消息:王燃要和刑思远结婚了,婚礼就在下个月一号举行。
刑思远是江明市最有发展潜力的企业家之一,去年还获得了当地颁发的奖项。刑思远公布结婚的消息之后,还上了本地的报纸。
高振通过龙怀派出所发来的王燃的照片,和报纸上的人一对比,确定这个王燃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李恒说:“这么出名,找起来容易多了。”
高振揣测道:“就是不知道刑思远有没有掺合进案子里。”
李恒皱眉深思,“嗯,看来得先排除一下他的嫌疑。”
二人根据派出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刑思远的家。站在联排别墅前,高振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身上带着围裙,看打扮应该是保姆。
李恒出示警察证,说:“云港刑侦队李恒,想来找王燃女士了解一些情况。”
保姆有些胆怯地回:“云港?我家夫人不在家。”
高振说:“无妨,我们方便先和你聊聊吗?了解一下基本情况,顺便等王燃回来。”
保姆犹犹豫豫地侧过身,让二人进去。
刑思远的家装修的很是豪华大气,欧式复古设计,墙壁和地面都是金光灿灿的,天花板上吊着巨型的水晶吊灯,地面亮的可以照镜子,深棕色的皮质沙发和桌椅上连个手印儿都看不见。
李恒说:“我们就不弄脏您的地毯了,咱们在餐桌上聊聊吧。”
高振和李恒径自在餐桌旁坐下,李恒掏出小本,保姆去给他们煮咖啡。
“不用麻烦了”,高振说。
保姆还是将咖啡给二人端了过来。
李恒拿起笔,公事公办道:“我们是到这儿后才听说,王燃要和刑思远先生结婚了,请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
保姆有些不自在地垂着头眨眨眼睛,搓手的小动作看得高振心里起疑,只听保姆说:“今年一月份。”
报纸上爆出二人决定结婚的消息是今年1月2日。
“他们恋爱多久了?”
保姆说:“我第一次见刑先生带她回家,是去年11月。”
“请问您在这个家里工作多久了?”
“8年了。”
刑思远自己创业开公司,就是8年前,之前公司一直发展缓慢,平平无奇,淹没在江明众多自主创业的小公司里,如雨后春笋般,虽然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但也过于稚嫩的容易被折断。刑思远几次受挫,却一路扛下来了,直至去年,才终于评上了当地最有潜力的企业家,获得了政府的扶持。
这些都是他们从当地派出所那儿了解到的,也就是说,这个保姆从刑思远刚成立公司自己创业的时候,就已经呆在刑家了。
“这么说,您很了解刑先生”,高振说,“我听说,刑思远之前有过一个妻子,是为什么忽然离婚了呢?”
保姆攥紧手指,好半天不出声,李恒和高振就这么冷眼盯着她,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怀疑了,才终于开了口,“前夫人,一直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