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他们冲到景飞鸢面前,围绕着景飞鸢转。
景飞鸢懊恼地说,“我看上了一株好看的花,鹤儿都说了那里危险,我非要去摘,结果脚下踩空了摔下山坡,手也被荆棘刮伤了。”
伙计们又心疼又气恼,“大小姐您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咱们快回家包扎!”
景飞鸢点头。
离开院子时,景飞鸢看着正在门口浇花的小道士,忽然问道,“敢问道长,昨晚跟我婆婆赵钱氏一起那两个乞丐,可有被赵家人伤害?他们如今在何处?”
小道士说,“赵举人拿花瓶砸了他们的脑袋,不过没什么大事,就是晕了几个时辰,今早他们起来就摸着肚子晃晃悠悠出门下山了。有师兄拦着他们问了几句,可是他们脑子好像不太好,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景飞鸢微微皱眉。
昨晚看到站在窗外那个凶戾如野兽的男人,她就怀疑赵钱氏找来的三个乞丐都是脑子不好使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赵钱氏真是愚蠢。
只想着脑子不好的乞丐好蒙骗,不会泄露昨晚的秘密,可是赵钱氏找这些乞丐来的目的是借种啊,找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借种,是想生个同样脑子不好使的孙子吗?
她的儿子赵煜前世不是个傻子,可真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
景飞鸢知道那两个乞丐没在道观里,就没多问了。
对于那两个乞丐,她的心态是复杂的。
前世曾被玷污,她是恨这些玷污她的人的,可是理智又告诉她,那乞丐也只是被赵钱氏绑来下了药的无辜受害之人,她应该恨赵钱氏和赵灵杰,没理由恨这些乞丐……
理智和情感交织,让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
既然这两个乞丐已经下山隐入茫茫人海,那她就此忘记这两人吧,只有忘记这些不愉快,她才能好好拥抱今生。
想到这儿,景飞鸢又想到了昨晚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
那张脸,跟她前世的儿子赵煜有几分相似,她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她亲生儿子的生父,不知道昨晚她抛下那个男人离开以后,那人现在在何处?
对于这个男人,她的心情更复杂一些。
毕竟她前世精心养育儿子四年,而那人,是她儿子的生父啊。
但愿,那个男人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不想再跟前世种种不幸,有任何牵扯。
……
此时此刻。
景飞鸢不想再见的男人,正坐在皇宫龙床边上。
安亲王姬无伤垂眸看着不过四十七岁就已经身体破败濒临死亡的皇兄,他眼神极冷漠,好像将死之人不是他亲哥一般。
老皇帝痛苦地咳嗽着,见姬无伤一直垂手坐在旁边不管他,他艰难说道,“你,就不能帮朕拍一拍?”
姬无伤慵懒抬手在老皇帝心口拍了一下,就飞快收了回来。
老皇帝气得瞪着他,“让你拍一下你就只拍一下?”
他淡淡道,“还要怎样?”
老皇帝又气又难受,“姬无伤,朕就要死了!”
姬无伤平静凝视着老皇帝,“嗯,知道,莫催,炮竹我已准备好了,等你一死,我就放炮竹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