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放火的人,状若癫狂,神志不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郑微会放火,顾昔年却知道。
张安婧说,如果人生能够自己选择,她宁愿平平静静,简简单单过完自己的一生。
这一世她什么都有,可笑的是,到头来,她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她羡慕着那些虽然为生活奔波,却笑容灿烂的人们,哪怕知道那很苦,可只要回家,所有的委屈和愤懑都可以与父母一起承担,与爱人一同承担。
平常家人的吵闹对她来说都是奢求。
而现在,她低头无声的苦笑,她失去了所有,换不来自己想要的,那些自己以前厌恶的,无可奈何的,现在都没有了。
男人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树下,头埋在胳膊下,无声的掉着眼泪。
除了流泪,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发泄,要用怎样的方法来能使死的人活过来,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找回当初清醒的母亲,有要用什么方法,来维持当初不懂事的自己,所厌恶的一家人的相处方式。
没有了。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鞋,甚至不用看人,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是谁,慌乱的擦干眼泪,站起来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男人开口。
张安婧没有回答。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张安婧咬着唇,眼睛红了,哽咽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转过身来。”男人沉声开口:“安婧,转过来。”
张安婧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分。”男人直接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我们回家。”
张安婧看着固执的弯下腰的男人,鼻子酸涩的不像话,她说:“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嗯。”
“我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吗?
“我知道。”
男人回头看她,静静回答:“我知道。”
他背起她往回走,张安婧默默的流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肩膀,很快就湿了一片。
她忍不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呜咽道:“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你是聋子吗?”
“我听懂了,也都知道。”男人轻声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我有的,也全部都是你的。”
“你还在哭吗?”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