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本不愿这么快回去,可想到师姑可能担心,便点了点头:“山腰处还有一只白鹤呢,是它带我们来的。”
天上应了一声,二人返回山腰,带着白鹤一同返回极沐寒。
一进极沐寒,凡见到若雪的人都对其见礼:“少城主。”他们看向天上的目光也有让天上不解的由衷敬意。
若雪被这般称呼,一阵不自在,脚步不觉加快几步,一会就回到城主府。下人忙接住:“少城主,你回来了。”
若雪点了点头,问:“天魔最近没有动静吧。”
“已经半个月没有动静了。”
“师姑和二叔他们呢?”
“寒门主、冷公子、陈姑娘带着两门弟子正在尘埃外监视天魔,保护‘东秋’百姓。少城主应该也知道,冰目原的百姓现在都在那里。”
“那师姑呢?”
“城主前几天去了趟雪山,为寒门主、寒门主、冷公子、陈姑娘各寻了一柄兵器,自回来后,可能是在雪山上受了风寒,浑身上下竟都烫,因此寒门主让城主回来歇息。”
“师姑修为那么高,怎会被风寒入侵?定是上次的伤还没全好。”若雪自语罢,对天上道:“那我们去找她吧。”
若雪带着天上来到木瑾门外,敲门道:“师姑,小雪回来了。”
却听屋里一阵收拾书卷的声音,一会后,木瑾才开门:“小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柔情宠溺之语刚刚说出,忽然愣在那里。
天上只见屋中人长裙短袄,身姿孤清,髻挽飞天,木簪平插,颈延项秀,眉柳鼻挺,目漆唇朱,脸色更有种别致之白,正目光躲闪地望着自己,他只好点头致意:“木瑾城主,您好。”
木瑾忙稳了稳已乱方寸,对下人道:“带天上大哥去中堂稍等。”这里是她闺房,当然不好请进男子。
下人领命来在天上身前:“大人请。”天上随那人而去。
木瑾拉过若雪,进到屋里先问:“怎么带他来了?”
若雪道:“师姑说什么呢?极沐寒不欢迎天上叔叔吗?”
木瑾连忙遮掩:“当然不是,我是说你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若雪便将天上受伤,自己相救的事、以及天上先认识她后又不认识的奇怪事说了一遍。
听罢,木瑾心道:“会不会和幻梦楼看到的有关?”可不好此时对若雪细说,便道:“好了,我们去中堂吧。”
若雪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可当木瑾看到若雪的背影,忽然开口唤住:“小雪。”
“怎么了,师姑?”
“先去换身衣服。”
若雪看了看自己不成体统的样子,也觉有理,急忙要回房间,可走了几步,又忽然止住。
木瑾疑道:“不愿换吗?”
若雪摇了摇头:“不是,小雪好像没有合适的衣服。”
木瑾苦笑一声,在自己房里找了一套领前对襄兰色鹅绒、衣上点缀靛蓝雪花印迹的素白连衣长裙,又递给她一条兰色腰带、一对白中含红梅花耳坠,道:“送你的簪还在吧?”
“嗯,小雪放在房中呢。”
“那你回自己房里先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若雪换完装束,又略照了照镜子,可因为头齐耳,簪不能簪上,只好掠了掠短,这才回来。
木瑾只看一眼,已道:“这就不怕我们的小雪被别人比下去了。”
若雪害羞着低声细语道:“谢谢师姑。”便和木瑾来在中堂。
天上来在中堂坐定,一会后,下人奉上香茗,茶水色泽琥珀,几根细绿鹅黄中悬,天上接过,瑞香扑面而来。品了一番,两个词从心头涌出:“青桐芽,冰泉水。”不由摇头苦笑:“我怎么就知道这茶水来历?”正在回味口齿之余香以作确定,中堂外的窗上映上两个人影。
天上离椅起身,二人已走了进来。前者装束未变,步履端庄,脸含英气,真是仪态万千;后者却低头敛目,乌落在鼻尖,脸生酡红,耳垂梅花,颈比蝤蛴,黑亮、脂白、娇红相得益彰;领襄绒毛,腰束香带,白裙如瀑,尽显身姿婀娜;而点缀衣上的几处印迹,雪花中带着靛蓝,如同冰雪中的精灵,让人只感色色动人,美艳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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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看了一阵,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急忙安摄心神,以微笑掩住目光久凝之态,哪怕心中绞痛难当。
木瑾来在主位坐下:“天上大哥,雍喈茶还合口味?”
“走遍九牧,从未喝过这样让人回味无穷的茶。”
木瑾道:“茶乃是雪桐嫩芽,水乃是冰泉雪水,有养神安魂之效。”
听罢,天上心中沉吟:“竟被我猜对。”却听木瑾又问:“你的伤好些没?”
天上本想望向若雪,可略瞥一眼,见她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只好收住目光,道:“多亏令侄女,眼下已经复原。”
见天上稍有慌乱,木瑾笑了笑,道:“看来你俩也算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