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安慰沈云恒,“你别管你爹,他就是现在还没想明白,等回头我去说他,不过你祖父那边……”
褚夫人再怎么会管教夫君,也管不到公公那去。
沈云恒倒对此不太担心,温和的点了点头,道,“我会让陛下下旨赐婚的,到时候就算祖父不同意也没有用。”
褚夫人:……
眼神复杂,“你可真是……”孝死你祖父了。
其实她觉得儿子有点无可救药了,但这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伤了痛了做母亲的还是会心疼,算了,不就是一碰到情爱就不长脑子吗,平日里长脑子就好了。
她也不奢望什么天伦之乐,别让她中年丧子就行。
褚夫人心想着,又关切道,“你的伤口还疼吗,沿路颠簸难不难受?”
沈云恒摇头,“不疼了,晏知给的药很好。”
褚夫人:……
难道我真要去和苏织缈求和?
哎呀,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时不敢与她道歉,现在再过去,也太明显了。
褚夫人羞臊的慌,直心道儿子都是来讨债的。
长长的车队回到京城,皇后早已率领后妃在宫门口等着了。
她几日前得到书信,知道秋猎刺杀一事,看皇上与女儿的眼神都有些紧张,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感觉都好好的,才松了口气,福下身子。
“臣妾恭迎陛下。”
君璨走过去,拉了拉皇后的手,没有露出笑容,神情仍旧很严肃,众人就知道,秋猎那一场刺杀终于要开始调查了。
或许会牵扯出很多人家,京城的天又要变一变了。
各回各家后,君晏知沐浴完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再醒来,侍女红袖递了一封信纸过来,“郡主,是沈家公子又给您写信了呢。”
君晏知刚睡醒,声音有些低,淡淡吩咐了一句,“去煮点梨水来。”
然后拆开信纸看。
信上字体漂亮,力透纸背,很简短的几个字,“楚家送来许多歉礼,意在替楚奕道歉,其中有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啊,那可是可遇不可求,无价之物,只是为了替一个旁支道歉,谁信啊。
怕是想让沈家不要掺和进这出戏里吧?
沈家一向与世家若即若离,虽为世家,但从不参与那些腌臜事,所以其实和另外三家很合不来。
渐渐的关系也不大紧密了,楚家唯恐沈家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所以病急乱投医,送去一堆东西,希望这件事能就这么算了。
可沈家亦不是吃素的,沈云恒没有告诉她答案,她自己也知道,毕竟和沈大人做了几年公媳,沈大人不是那种儿子受了苦,他还会收礼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人。
果然,沈家当日虽没有将礼退回去,第二日却立马在朝堂状告楚随年未曾约束好家中子弟,楚奕今日敢刺杀荣王世子,明日就敢刺杀荣王,后日就是陛下了,还说楚随年不知悔改,为了给族中子弟脱罪,竟命人送了极贵重的礼到沈家,企图贿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