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腰背弯的更低了,实在不明白如自家公子这般清风朗月举世无双的模样,怎会被女子拒绝。
“肃亲王府的人说郡主这几日忙着,无空相见,回绝了咱们。”
沈云恒只觉眼前一黑,踉跄两下,耳边t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惊慌的叫公子,但很快就听不见了,陷入一片黑沉的噩梦中。
沈家公子醒来又晕过去,第二日还有同窗结伴而来想看他,得知他又陷入昏迷中,一脸震惊。
京中隐隐传起沈三公子落水伤了根基的流言,许多自沈云恒与君晏知解除婚约后想将自己女儿嫁过去的人家都没了动静。
读书再好,体弱也不行,长得再好,体弱还是不行。
沈循然在官场浸淫已久,如何能看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思,气的拂袖回家,按肃亲王说,下朝时两人相遇,他还瞪了他一眼。
肃亲王当时就感觉莫名其妙,你儿子如今这样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和我家有半个铜板关系,你凶什么凶,遂狠狠瞪了回去。
上次沈云恒在半夜醒来,沈循然还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可这次早朝刚结束,他回府不见夫人踪影,便听下人说三公子醒了,夫人赶去照看。
于是他也去了。
沈云恒正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上,眼神虚无落在一处,却精准的偏头避过送来的汤药。
褚夫人不悦,“你不喝药,这病要何时才能好?”
沈云恒摇摇头,“您把药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喝。”
“药须得趁热喝效用才好,放着放着都凉了。”
褚夫人只觉得儿子越发不听话了,落水之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她又道,“我问了你身边的小厮,他说你给肃亲王府送了拜帖?”
沈云恒浓黑眼睫一颤,藏在棉被下的手紧紧攥着,垂眸低低应了一声,“嗯。”
“被他们拒绝后你气晕了?”
不是气晕的,是伤心又难过,他苍白的薄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沈循然从外面气冲冲进来,一眼看见自己媳妇儿儿子,媳妇儿满面愁容,儿子苍白脆弱,于是愤怒的大喊一声,“肃亲王这老匹夫,教女无方!!!”
沈云恒:?
您骂的可是我岳父大人?
不许骂我岳父!
他声音虚弱但十分坚定,“父亲想必误会了什么,晏知被肃亲王教的很好,肃亲王亦是值得敬重的长辈。”
沈循然:嗯,嗯?
什么晏知,为什么要帮肃亲王说话,那老匹夫教的女儿把你害成这样!
沈大人大为不悦,“临安郡主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将你推入水中,这仇你便这么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