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澈洒入稀粥中的粉末很快消融,不见半分痕迹。
装着粉末的瓷瓶也被闻澈随手一抛,滚到了一边。
闻澈看了眼自己手中端着的稀粥,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等他推开岑令溪房门的时候,立刻变成了离开前的模样。
岑令溪听见闻澈推门的声音,佯装关窗户的动作,匆忙将脸上的悲戚神容收了,再看向从屏风后绕进来的闻澈,已经与方才的神色别无二致。
闻澈将手中的稀粥搁在一边的桌子上,温声问道:“怎么起来了?我不在,睡不着么?”
岑令溪垂着眼睛,没有应声,做出一副羞怯的模样。
算是默认了闻澈的说辞。
闻澈轻笑了声,坐在她身侧的凳子上,朝她稍稍靠近。
岑令溪忽而感觉闻澈身上有阵凉意,像是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样子,她心下一凛,想起方才自己的窗子是开着的,闻澈不会全发现了吧?
她本以为闻澈要朝她发怒,质问她,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闻澈只是端过桌子上放着的碗,她知道,那应当是闻澈那会儿离开时,吩咐下人做的,正好由他端回来。
闻澈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唇边,道:“我方才尝过了,已经不烫了,青梧说你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要不先垫一垫?”t
神色如常,没有什么不对劲。
岑令溪只好先乖顺地张开嘴,将闻澈喂过来的那口粥吞咽下去。
这时,她留意到闻澈已经换过衣服上,身上还有澡豆的清香,她的疑虑又消散了些。
兴许是因为沐浴更衣了吧?
闻澈似乎看出了岑令溪有心事,于是问道:“怎么了?是这粥不合胃口吗?”
若是说不合胃口,他也许明天要惩处宅中的下人,想到这里,岑令溪轻轻摇头,说:“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闻澈便将碗搁到一边的桌子上,取出手帕,细致地替岑令溪拭去唇角上沾上的水渍,“困了就算了,睡吧。”
岑令溪蹙了蹙眉,她总觉得今夜的闻澈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只得先上榻侧身睡下。
闻澈也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外衫褪下,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看见她躲在被子里,肩头瑟缩了下,闻澈笑着道:“我只是抱着你睡一会儿,我会自己解决,放心。”
此话一出,岑令溪也不好再拒绝,毕竟本来闻澈也会每日环着她的腰睡觉,遂点了点头。
闻澈俯下身来,用指节轻轻刮蹭了一下她的鼻骨,道:“安心睡吧。”
岑令溪轻轻应出一声“好。”
虽然她一直挺不明白闻澈在这方面是怎么想的,说他对自己没想法,但温香软玉在怀,除了今晚,他却能八风不动,但分明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令自己窒息的境况。
她却觉得眼皮子分外沉,身后那人绵长平静的呼吸更是让她发困,想着想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