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怦然,见她离开之后,悄悄把河神触手间的宝珠取了下来,藏在口袋里。
斜月晶荧
红莲船上,温温划了没多久,就遇上了一队人。
电力系统骤然宕机,盈缺与夏滢二人下落不明,密室场馆的主理人也是心胆俱裂。
于是,火速组织了救援人员前来。
温温正好说明原委,与之一同前往巨池。
路上,温温设想了很多场景,抑制不住地忧心竭虑,生怕有个什么差错,巨池的水位并没下退。
几乎自己把自己吓死。
可胡思乱想了那么多,万万没想到。
最终看到的,竟是满手血淋淋的怦然,依偎在盈缺怀里的一幕。
怦然裸着小巧的玉足,一双钻石细高跟不翼而飞,衣鬓凌乱湿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担心死了,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脸色苍白、不知何时醒来的盈缺,欲推开怦然,却被抱得更紧。
怦然咬着唇,因寒意而鲜红的唇色衬着削尖惨白的一张小脸,可怜至极,“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怦然掌心有很深的割伤,盈缺若是动她,流血更甚,只得作罢。
温温完全懵了。
四下山林寂寂,光线昏浊。
温温一行人的脚步声停住。
手电筒的几束光,打在盈缺朗然若玉山的脊背上。
他回头。
在看到温温的一瞬,眸中一紧,有温温看不懂的、暴烈而隐秘的情绪在翻涌。
浑白的光束中,草屑灰尘如蠓虫般乱飞。
温温一颗心骤悬,本能地预感不妙。
盈缺与怦然身边,夏滢也在。
夏滢似是完全没受断电意外的影响,一头樱粉短发干干爽爽,神闲气定,眼波熠熠,像是准备登上演唱会的爱豆。
他双手插兜,靠坐在一棵树上,对温温道:“哎呀,你总算出现了。”
“虽然你是我带来的朋友,可我也不得不说说你了,怎么能丢下玉音,一个人逃走了呢。”
“要不是姐姐解开了密室的谜题,及时关上水闸,又用锯子撬开门,给玉音做了心肺复苏,玉音可就小命不保了呢。”
怦然关水闸?
夏滢话里的一大堆信息,将温温绕糊涂了。
密室的主理人赶忙扑上去,跟问候亲爹亲娘似的,上上下下地检查盈缺与怦然伤势。
一个救援人员斜了斜手电筒,照向原先摆放骷髅头道具与生锈锯子的地方。
空空如也。
再一看,锯子果然血迹斑斑地躺在怦然脚边,他由衷钦佩道:“这位小姐真是勇敢。”
温温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皱起眉头,刚要开口——
怦然打断她,柔声对夏滢道:“求生是人之本能,不要怪温同学。”
她松开抱住盈缺的手,对夸她的救援人员笑道:“其实我也很害怕。硬要说的话,可能是……爱情使人勇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