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刚想骂人,一出口,却成了尖叫。
“你干什么?!!”
温温腰间一重,脚下一悬,竟被盈缺单手捞起。
以前,温温胖时,在密室差点从石阶摔下那次,曾被盈缺扶过一把。
那时,他尚且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能将她扶稳。
现今,她瘦得只剩骨头,在他手中,更是如拈着一枚花瓣般。
三两步就被带进了浴室里。
“哗啦啦——”
不顾温温的挣扎,花洒被拧开、拿在手中,对着温温冲洗起来。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温温怒不可遏地拍打着盈缺桎梏着她的手臂,力气之大,令他皮肤都胀红一片,却如拍在了铁块上般,纹丝不动。
高档热水器一出水,很快成了暖流。
温温却还是被激得一哆嗦。
盈缺转动着花洒,使水流一一对准着温温身上不同的地方。
他神情认真专注,声音回荡在浴室中,有些飘渺。
他语速很慢,“我记得,他碰了你的手臂、腰——”
细腻的水流,痒梭梭地喷在温温皮肤上,像有蛇鳞张合的尾尖抚摸而过。
温温意识到,盈缺是在说一年前,她刚回国那天去找夏滢帮忙找工作,结果不小心跌入夏滢怀中的事。
那时,夏滢就是圈住了她的腰。
……盈缺竟将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他后来带她去姜氏衣店那儿洗了澡,其实不是因为要见蕉鹿梦,而是因为……
他觉得她被夏滢碰过,脏了?
“嗬啊!”蓦地,温温失声一呼,她后腰处的衣衫被卷起了一小截。无数凉风从衣缝里钻了进去,像一道幽冷的目光,寸缕不漏地审视了她整个身体。
不及温温反应过来,后腰处又一阵冰凉凉的,盈缺嫌冲洗还不够,竟挤了沐浴露,直接用手涂抹起来。
一遍一遍又一遍地。
涂了冲,冲了涂。仿佛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似的。
盈缺的手套材质有些特殊,浸了水,仍没有透出他指尖的肉色。
虽然,温温只露出了短短一截腰线,还不到一掌宽。
但她很怕痒。
盈缺的指腹,细致地在她皮肤上打着圈儿时,一下就令她啊啊地短促叫出了声,全身都在疯狂痉挛。
温温的唇角,因痒意而上勾;痒得浸满泪花的一双眼中,却因怒意烧得盛亮。
她痒得发笑,肺中的氧气都不够用,好容易才捉到个深呼吸的空档,拼尽力气,用病猫似的音量,怒喝盈缺的旧名,“沈玉音!!!”
盈缺顿了顿。
流水冲落温温后腰上的奶白色泡沫,一点一点地、收不住般地淌下来,香馥馥的,与近处男人那甜得粘牙的体香,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