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安阳专程在此出宫必经之地等他。
“宴大人。”安阳盛装盛容,显然刻意装扮过,笑靥如花。
宴墨白眸色冷然,略略施了一礼。
注意到他连‘殿下’都未喊,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安阳眼睫颤了颤。
见他施完礼就准备走,安阳连忙喊住:“宴大人留步。”
宴墨白俊颜清冷:“殿下有事?”
安阳侧示意自己的婢女铃铛。
铃铛后退几步,站远了些。
安阳这才开口:“昨日,本宫失手打了宁大娘子,是本宫一时冲动。”
虽然这话她实在不愿说,但为了这个男人,她强迫自己尽量放低姿态。
宴墨白微微眯眸,眸中寒芒一闪,顷刻隐匿不见。
“殿下这话应该跟被打的人说,臣不是当事人。”
安阳料到他会这样讲。
“可是,宴大人不是说大娘子是自己的嫂子吗?二位既不是外人,同宴大人说,也是一样。”
宴墨白轻抬眼梢睇向她,漆黑如墨的眸子幽如深渊。
安阳有些不敢与其对视,想起此次前来的正事。
“昨日,本宫自宁大娘子那里拿了多盒胭脂,已悉数送出给各宫娘娘,还有几位望门嫡女好友,她们都说胭脂很好,也都答应本宫将口碑传出去。”
安阳一边说,一边看着男人俊美如俦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宴墨白眼波微敛,有些意外后面事情的走向。
见他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反应,安阳心跳扑通,如小鹿乱撞。
所以,他这是真如那个女人所言,对她刮目相看了?
好在她聪明,没说是那个女人的建议,也没说是对方给她的胭脂,而是说自己从对方那里拿的,是她自己的主意。
就在她满心期待宴墨白接下来的反应时,听得他道:“臣不经营府中铺子,殿下无需跟臣说这些。”
安阳一怔。
“殿下若没其他事,臣告退。”
宴墨白说完,径直拔步离开。
留下安阳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
不是应该感念她的恩情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他这种反应正常。
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宴墨白啊。
他那样孤傲的男人,何曾有求于人过,更别说得一女子相助。
她不仅猜中了他的心思,还帮助了他,这多少让他有些难堪。
不承认很正常,不道谢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