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们这两三年是怎么过来的!真是被祸害的不轻啊!现在匪首被抓,他们是不是就能盼点好日子了?
黎明时分,一匹快马入城,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西戍城松辽总兵府内,披着黑色大氅的晏崇光倚坐在榻上,听着下属的禀报,他轻笑了声,“所以你连夜入城只是要告诉我这个?”
陆明时汗都下来了,他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
“罢了。”
他坐直身子,从榻上走了下来,走到红木衣架前,伸手挑了挑挂在衣架上的黑色直缀长袍,轻轻摇头,“明时,你看外边。”
陆明时不知将军是何意思,不过还是依言看向窗外。
厚重窗纸外依然是黑乎乎一片。已是六更天了,可外面依旧黑暗。
正当他不明所以时,站在衣架前的男子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
“黎明前的天为何总是这么黑?”
陆明时听不明白,可想到自己未能完成的任务以及那些可能冤死的百姓,便是红了眼。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请军法!”
“瞧你那德性。”
晏崇光从架子上将袍子拿下来,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凭你本事高,又能躲过几次暗箭?”
他扣上腰带,踏步朝房门走去。推开门,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他深吸了口气,平静的眼底杀意暴起,而当他侧过头时,口气却是异常的平静。
“还杵在那里做甚?走了。”
“啊?”
陆明时跳起来,追上,“将军,我们去哪?这天还没亮呢。”
“你看着比欢蛮子聪明,可论机灵却不如他。”
他走下台阶,弯腰,从铺着鹅卵石,种着的月季盆里捡起一颗鹅卵石,对着东边厢房便扔了过去,“欢蛮子,起来,活动手脚去了!”
“到!”
欢喜的声音从屋传来,不到片刻,他便已提着两把大锤,穿着铠甲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陆明时,哈哈大笑,“瞧你这灰头土脸的,莫不是给陆姑娘吃了嘴|巴子?”
“去你的!”
陆明时和欢喜两人在战场上是舍命的兄弟,可下了战场那就是死对头,一天不吵几次太阳都得从西边出。
“陆姑娘没打他嘴|巴子,不过有人半路袭击,把白天王杀了。”
晏崇光转过身,脸上虽还有笑容,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这人啊,一般笑意没在眼里显现的时候,不是在算计就是生气。
正准备还击的陆明时脖子一缩,不敢与欢喜继续斗嘴了。
“什么?!”
欢喜惊呼,“我们带了那多人去,还能被人半道截杀了?!娘的,还剩几个活口?我来审!”
“剩下的那两个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