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郁展宁把她的储物袋扔给她。
应寻并未反驳,接过储物袋轻微掂量了一下,立马察觉重量不对,打开一看,哪里有什么铜钱魔石,全部都是石头,再抬眼郁展宁的剑气已经到她脸上了。
她连忙后仰,反手把一袋子石头扔向他面门,减缓他的攻势。
增魔丹的效果几乎消退,现在她随便动用魔气都能使丹田胀痛,想必郁展宁也已经完全看出来了,才会如此气势汹汹。
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武器,对准备充分的郁展宁,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剑锋几次划破她的身体,流出血液,郁展宁像是故意耍她似的,不紧不慢地攻击,看她狼狈躲闪。
应寻皱起眉毛:“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为何还要杀我?”
“就因为你告诉我了,所以你该死。”郁展宁笑着和手无寸铁的应寻斗了十几个回合,看她的袖子像破布条似的挂在身上,终于玩腻了,猛地一剑刺进她的腹部,又快速拔出。
应寻捂住肚子倒在地上,血液很快流了满手,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你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是,你知道我要杀段轻羽,我怎么能留你呢,万一你到处乱说去可怎么办。”郁展宁说得坦然,凑近她,像猎人见到落入陷阱的猎物般,欣赏她疼到蜷缩的身体,“你还毁了我父亲送我的山雪剑,那可是我十三岁生辰礼物,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死?”
冷汗流进眼睛里,沙得应寻眯起眼睛,努力抬起脖子看向他,“原来那把剑叫山雪。”
郁展宁还记得她的瞳术,极快避开了与她对视,就听见她喊道:“山雪剑来。”
半截白玉似的剑身如同闪电般从不远处飞来。
郁展宁脸上的得意表情还没有消失,只听噗呲一声,他垂下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穿破他胸膛的剑尖。
应寻勾起嘴角,刚才一直没有动用魔气就是为了积攒全部力量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你大概不知道,在它断成两半前认我为主了,如今剑魂尚未消散,我还可以控制它。”
大量的血从郁展宁嘴里流出来,很快染红了他的下巴和胸前衣服,他张了张嘴,咬出几个字:“你杀了我……他会恨你……一辈子!”
“谁?段轻羽吗?”应寻才不在乎,“剑收。”
山雪剑的剑身从郁展宁身体中横穿飞出,他失去支撑似的倒在地上,胸口的洞不停流出血液,蔓延着流进土地。
郁展宁很快咽了气,连眼睛都没有闭上,死死瞪着天空。
应寻掏出他的储物袋,主人死亡禁制消除,她轻易打开,清点一番,里面不仅有她的那些钱,还有整整六块灵石和一些铜币,真是发财了!
眼前忽然有点花,应寻甩了甩脑袋,知道自己刚才消耗太大外加失血过多,好在郁展宁的储物袋里有止血药粉和干净的纱布,她给自己腹部做了简单处理,又搜寻了一遍现场,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很快离开了。
云涧宗的人发现段轻羽和郁展宁久久未归后一定会来查看,她对上那么多人只有死路一条,一定不能撞上他们。
天色微亮,做生意的小贩都出摊了,她硬撑着一口气敲开医馆的门,刚走进去便晕了过去,恍惚间听到有人唤她:“应寻。”
谁在叫她?她迷迷糊糊地想,这里应该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才对。
“哎,这姑娘出去一趟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张大夫看着女徒弟一趟又一趟的端着盆进进出出,对段轻羽说,“得亏她回来的及时,不然腹部的伤可得要了她的命。”
段轻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上缠着纱布,经过一夜休息已经可以走动,“我去看看她。”
“行,她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你要好好对人家,别因为人家是魔族就嫌弃她知不知道?”张大夫在后面反复嘱咐。
段轻羽没什么表情,推开内室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少女只有十五岁左右,身上盖着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她的鼻梁挺翘,嘴唇偏厚,最特别的是额头的梅花烙印,让人过目难忘。
若她睁开眼睛应该是活泼娇俏的小女孩,只是现在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嘴皮开裂,显得有些憔悴。
他努力回想仅存的记忆,只记得少女费力背他来到这里,其余一切都想不起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没有一处能让他感到熟悉。
这个少女是他的伴侣?
他动作微顿,坐在床边。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好好照顾她。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碗,内心斗争了一番终究用指尖沾了沾碗里的清水,轻轻落在陌生少女的唇上,让她的嘴微微浸湿。
女徒弟端着调理内息的药进来,“这位姑娘体内的魔气十分混乱,应该是滥用丹药过度使用魔气造成的,需要好好吃药调整一段时间才行,这阵子让她别用法术了。”
段轻羽点了点头,见她把药碗摆在了自己面前,眼睛中浮现出迷茫。
“愣着做什么呀?”女徒弟把碗塞进他手里,“你是她夫君,你来喂最合适。”
段轻羽微微皱眉,对夫君二字感到十分不适应。
女徒弟苦口婆心地说:“我听师父说了,你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位姑娘既然说了是你的伴侣,那是不会有错的。她肯为你受这样重的伤,你们之间感情必然深厚,你多照顾照顾她,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什么了。”
段轻羽沉默片刻,抬起眼眸,只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