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候陶衍方才的提议,林云已经想明白了,无非是让她别放着这么好的论功行赏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确实是好意,只是也不知这位云阳候是什么想法,怎么会想起来,特意提醒自己,要跟天家要封赏呢。
林云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多想。
太子的仪驾进宫,还未到大明宫,消息早传到了天子处,天子派了自己宫里的大太监亲自去传话。
所以,林云也不用烦恼,她该怎么给太子讨封赏。太子直接点了她的名,让她随驾。
她没想明白,太子却是早就清楚,如今宫中一派平静,未必之前就不曾发生事情,只不过是一切障碍都扫除了,他的姑姑长公主必定在天子这里。
事实也如他所料。
天子与太子一番父子相见的问候后,太子才笑着说:“林大姑娘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以身护驾,要不是她,说不定儿子已经在天坛被叛军劈成两半了。父皇,到时论功行赏,可不能落了她。”
天子上下打量林云一番,见她衣服上不少血迹,点头:“你有文昭当年的风采,难得,难得!”话锋一转:“至于论功行赏,自然是要的。不过那是你的事了。等登基大典一过,你自己安排就是了。”
长公主这时才开口:“既然太子已经平安归来,宫中一切都已恢复如常,皇兄,臣妹这就带林丫头出宫了,她妹妹在荣国府住了几天,只怕就担心了几天,早点去接,也好让小丫头安心些。”
天子点头:“也好,你也操心了几天,回府好好歇一歇。”
出宫之后,回府的路上,林云与长公主同乘一辆马车。
车中,长公主将这三日宫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
“甄贵妃到底向陛下开了口,让忠定王进宫来,不过不是以给陛下侍疾的名义,而是她自己刻意冻了一晚,染了风寒,宣了太医来看诊,转头又命人将药倒掉。”
“难为她一个养母,敢为忠定王赌这一把。”
“可惜,她又不敢真的豁出去,这天下,哪有鱼和熊掌能兼得的。”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
事情再简单不过,忠定王以进宫探病的名义,想借着甄贵妃掌宫务多年,利用宫女与太监来逼宫。
属实是意想天开了一些。
天子的确病了,不过这些日子已经能起身下床,四处走动了。甄贵妃却不知道,她每次来探病,天子都装出看上去力竭的样子,还真的就将她糊弄住了。
忠定王探过甄贵妃的病,便来看望天子,他想趁机动手,甚至先在天子面前演了一出子孝父的戏。
长公主就住在天子的宫殿里,可怜甄贵妃一无所知。
于是,长公主亲耳听了忠定王唱的这出戏,等忠定王动手时,长公主才从暗阁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