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以为他要抢劫,哭着求饶,他狼狈地爬起身,脸上青的青紫的紫,嘴里含着鲜血。
任骋云一眼认出,打人的是麦家的大公子,麦春宙。
麦春宙是中途才到的,一直坐在角落,很多人都没发现他来了。
被打的则是刚刚口不择言、对着陈麟声的背影开黄腔的男人。
“好玩吗,”麦春宙神情狠厉,一皮鞋踩在男人手掌上,用力碾了两下,“还玩吗?”
男人发出惨叫,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任骋云听到这里,终于上前劝架。
倒不是担心男人被打坏,他更担心麦春宙伤到自己。
毕竟,麦春宙插进口袋的右手始终没拿出来过。那只能画设计稿的手,还是值一些价钱。
麦春宙冷漠地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二人在洗手间遇见。
麦春宙洗着手上的血渍。
“要不要发这么大的火?”任骋云靠在门旁,看着麦春宙的背影。
“有话快说。”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和你们麦家谈合作。”
“暂时没看到你的诚意。”麦春宙掏出手帕擦手。
“白鸣告诉我了,你想提前预支设计费,”任骋云说,“我可以给你。”
任骋云想和麦家谈合作,便先高价聘请麦春宙帮他儿子设计一座图书馆。他要将这座建筑捐给自己的母校。
几天前麦春宙来电话说想预支设计费,任骋云让白鸣先晾着他,再拖几天。一个富家公子忽然看得上自己自力更生赚到的钱,他一定遇到了困难。
雪中送炭,自然要在最冷的时候,送最好的炭。
任骋云自认尽在掌握。
谁知麦春宙丝毫不为所动,他从任骋云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他一眼。
“我的手坏了,画不了了,你找别人吧。”麦春宙说。
“你喜欢那个陈麟声,是不是?”任骋云道。
麦秋宇停住脚步。
“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那我就只好跟你抢。”
麦秋宇转头,看见任骋云双手插进口袋,正微笑看他。
他顿时感到心中一团无名怒火在烧,他大步回到客厅,撞开几个孩子,从人群中抓出陈麟声。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只由一只手拖拽着。
陈麟声还未看清是谁,就被拉进了昏暗的露台。天鹅绒窗帘拉住,二人站立的地方变成一方私密天地。
来不及出声,陈麟声被猛地推在墙上,有人俯首贴了过来,嘴唇压住他的,津液潮湿,凶狠地吻啃骤然落下,舌头也固执地钻进口腔,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好烫,好热。那人得寸进尺,下半身也贴上来,手在他背上乱摸。
陈麟声闻见酒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