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攸哭了很久,脆弱至极地祈求地问:“小望哥哥,你转学到我的学校陪我好不好?我现在谁都没有了。”
乔望沉默了良久,回答:“你冷静冷静,楚云攸。
“我可以尽可能地安慰你,但我没必要改变我的人生来配合你。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的。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
“我不想转学,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第11章风雨骤(二)
乔望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认定要做利己主义者的。
没有人教他,好像从他童年起,他就隐约产生了这个想法,而后逐渐完整和清晰。
利己主义,即以自己的个人利益高于其他一切。
他从不觉得世上有谁可以拯救自己。
包括母亲。
并不是指他不相信母亲是对他有母爱的,只是他的母亲有过太多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在求助无果后,小小的乔望不再对依靠他人抱以期待。
同样,他觉得每个人都是如此。
有时,他会反思自己的出生。
他想: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跟他的父亲结婚,而他则是这个错误选择造成的严重代价,要是母亲是个利己主义者的话多好,那么就不会抱有天真烂漫的理想主义,竟然觉得一个满口只有风花雪月的男人能与她一起料理柴米油盐。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所以,他选择了只为了自己而活着。
从小乔望就知道母亲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容家的养父母,以及母亲的干妹妹容阿姨。
乔望幼时被带着去容家拜年过几次,那时容家的外公外婆已经回乡下养老,住在一栋可称得上的古董的老宅中,
在那里,他与楚云攸有过几面之缘,关系泛泛。
直到12岁那年,他上初一。
母亲要去国外做三年的访问学者,容阿姨爽快地把照顾他的任务给包揽过来。
乔望第一次来到楚家,大开眼界。
楚云攸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不光有专门的保姆照料他的衣食起居,出门有贴身保镖,家庭教师每个都是名校毕业生。
他想要学网球,父母就给他找来退役的前世界冠军;想要学钢琴,也能找到享誉世界的钢琴家来指点。
人家能被请过来,自然也不是图钱,不过是因为楚家的面子大罢了。
楚云攸可是楚老爷子宠爱的曾孙,举手之劳就能结个善缘,有何不可呢?
楚云攸的书房的一面墙上贴满了他中意的照片,他去北极看过极光,在迪拜玩过跳伞,每年到夏威夷去潜水,他看到电视上说日本的樱花季到了,当天就可以直接飞去本地看。
这些照片被他做成了剪切板报的模式,每张照片贴得东歪西扭,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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