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喜欢男子啊……
程令雪脑中万马齐奔,一片轰鸣时,公子忽然笑了下。
“好甜……”
什么好甜?!难不成他……
程令雪用力挣开他,她一身蛮力,岂是个文弱公子能抵得住的,公子毫无防备,被她推开。而后,她不管不顾地,把半截青瓜猛地塞入他口中!
她擦着颈侧,恼羞成怒道:“公子看清了,属下不是青瓜!”
怒气冲冲,嗓音粗得吓人。
姬月恒凝着窗外人。
心里那层朦胧的薄纱被剪开。
他眸中恢复几丝清明,垂眸拿掉手中的青瓜,清瘦的手扣住了轮椅的扶手,青筋如藤蔓凸起。
他低下头,似乎很是痛苦。
程令雪忙奔入室内。
“公子没事吧?”
公子没答,仍维持着方才的姿态,浑身都在绷紧,头深深低着。
她更加慌张了,语无伦次道:“是属下太粗鲁,要叫郎中么?”
公子总算动了一下:“我无碍了。”他仍没抬头看她,肘支着轮椅扶手,掌心撑着额头,沉默很久,道:“抱歉,我不该有这种错觉。”
程令雪气也消了。
公子是一个病人,她这生龙活虎的人与他计较也太小心眼,反正他好看,她被抱了一下也不亏。
只是她不懂他为何在看到青瓜后突然失态并出现幻觉,难不成……
他幼时中毒是因为吃青瓜?
搞不懂。病人嘛,不正常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程令雪道:“公子有什么烦恼,可以和属下说,属下是迟钝了些,但嘴严,谁都撬不开。”
公子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手掌却仍捂着前额,瞧着像头疼,又像是怕看到她,无力又无奈道:“真没事,我有件要紧事要办,你唤亭松来吧。”
“属下这就去。”
程令雪忙退下,顺手带走了被公子搁下的那半截瓜。
“这瓜有什么独到之处么?”
院门,亭松打量着程令雪手中的半截瓜,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听完她的叙述更惊奇了:“公子因这瓜出现了幻觉?还把你脖子当青瓜啃?”
这与他认识的公子是一回事么?
可竹雪正直,言行规矩,没事不会开玩笑,亭松更倾向于公子有问题,他回忆了下:“我听公子身边老人说过,公子幼时贪嘴,中毒正因偷吃老太爷的点心,那之后公子就老实了。”
不过……
公子再介意这些事,也不至于抱着竹雪脖子就啃上了?他只知道男子动情,和女子交欢时会亲吻对方身上每一处,公子又不是断袖。
然而回想这几个月里公子对竹雪的诸多例外,亭松又怀疑自己。
说不定,有可能……
他心情复杂地到了公子房里,然而去时姬月恒神色淡淡,这无情无欲的模样,哪像会对谁动情的人?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