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温声接过话:“我都已经得到了你的身子,两清吧。”
他语气淡得漫不经心,让程令雪分不清是在接她的话,还是在表态。
她抿了抿唇,偏头避开他的呼吸,添了个新借口:“我还有事。”
姬月恒了然点头。
“是个始乱终弃的好借口。”
程令雪一噎:“我……我和你又不是可以始乱终弃的那种关系!”
“那你和谁是那种关系,杜彦宁么?可惜现在不是了。”姬月恒柔声轻笑,长指在她耳后打着圈撩拨。
程令雪恼然,憋出一句话。
“原本就不是!”
“是啊。你喜欢他,自然不是始乱终弃的关系。”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颇幽怨,“可我十九年守身如玉,一夜间被你夺走,真就不打算负责么?”
他不管说什么话,都是那念书似清冷幽淡的语气,可程令雪却被气绝。
“你、你无耻……
“昨夜是你、你先夺了我!”
她被气得红了脸,反而削去几分疏远,姬月恒手背温柔拂过她的脸:“可男女合欢哪分你我,哪怕是我硬喂给你,你也快活了,要负责的。”
程令雪杀人时干脆利落,也学会了骗人,唯独不会与人吵架,张着口半天,只迸出一句:“你这个纨绔子弟!”
姬月恒被她骂笑了:“纨绔子弟,还以为你只会说禽兽。或许吧,可我若不这样,你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没良心啊,我还以为你逃跑是因为怕我责备,原是我多心了。”
这句叹惋的话在程令雪渺茫的前程中照入一线亮光。她眸底清霜稍融,化为怯懦:“我也没说错,你那样……难不成不是责备?你还囚禁我。”
姬月恒桃花眼眯起,含着笑似有无限温柔:“故而,若我不追究,你便会乖乖留下来做我的枕边人,是么?”
程令雪红了耳朵。
即便是想先迷惑他再伺机逃跑,可她也还是说不出口。
枕边人这三字,让她腿软。
她垂着头:“被关在密室的枕边人么,我又不是猫猫狗狗。”
“所以,你真是怕我责备么?”
大抵是心软了,公子眼底的偏执如潮水褪去,又成了沉静亲切的公子。见她点头,他取出一把细长的钥匙。
“那便先放开你吧。”
程令雪刚舒了一口气,姬月恒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温柔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就算你想逃,我也自有办法让你在四日内乖乖回到我身边。”
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他说得虽轻描淡写,可字字都是威胁,程令雪头顶宛若悬着一把利刃,她对上这样的目光,忍不住瑟缩了下。
“别这样看我……”
她怯生生模样有些呆,削去了生分。姬月恒凝着她,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这样不禁吓。”
宠溺的语气让程令雪窝火。
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