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眼底冷意渺然,他笑了:“装傻也无妨,我是什么很讲理的人么。无凭无据,师出无名又怎样?”
身上开始使不出力,赤箭神色微变,后退两步:“公子要杀了属下?”
姬月恒转着半秃的笔。
“我不会杀你,只是好奇,想知道你和程令雪背后那人是谁?”
赤箭恼然:“公子怀疑我与她一伙,怎么不召她来对峙?”
姬月恒唇畔绽开淡笑。
“她么,我自有别的办法审问。”
赤箭又问:“公子既然早就认为我跟她是一伙人,那夜令雪姑娘逃跑时,又为何派我带人去找?”
姬月恒答了他的困惑:“自是故意的,若你与她是同伙,必会助她逃跑,而你又去找了杜彦宁。”
赤箭仰面,突兀地发笑。
没想到姬月恒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上次他就是故意让他找到她!
他压下得意,辩驳道:“可我不是细作,与令雪姑娘更不是同伙!”
不理会他的申辩,姬月恒拨弄香炉,道:“无妨,地牢很安静,你先进去冷静想一想。”说罢吩咐:“亭松。”
赤箭拔出剑,对上亭松,眼中露出些真实的愤懑和失望:“公子要强扣我罪名,你难道看不出么?!”
公子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细作,亭松对同伴反目之事习以为常,长剑冷然出鞘:“我只听公子命令,公子宽和,你若如实交代,或许可以将功补过。”
赤箭剑术虽好,可屋内有迷香,他使不出力,不到两招就被制住。
人押入了地牢,亭松回来覆命,又问:“公子,赤箭有反骨,想必不会轻易交代,接下来该如何?”
姬月恒听出他言外之意,道:“她滑头,性子还倔,审也审不出什么。这几日我会看紧她,不让她插手此事。”
亭松了然,这是打算包庇了,没想到公子竟自甘被情爱蒙蔽。
当初那些不屑的话还余音未散。
这才过了几个月?
姬月恒对上他惊诧的目光,很坦然道:“他们背后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不管是与否,想必都在暗处留意我这边动静,你只需派人散播消息,称我的贴身护卫是细作,如今已被关押。”
亭松点头,将二人与外界的联系切断,再散播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说不定能引蛇出洞。哪怕引不来,公子还对赤箭用了摧折心志的毒。
那可是夫人从苗疆搜罗的奇毒。
赤箭不定能顶住。
只是他不懂,公子手里有他自制的奇毒,为何偏要用别人的毒,万一赤箭有办法通过别处弄来解药呢?
但公子这样,定有他用意。
亭松退出了书房。
姬月恒留在书房看长兄信件,消息刚散出去小半日,亭松回来了:“公子,探子来报,钱家大公子往别院来了。”
姬月恒轻揉额角。
“他本就有怀疑,得知抓到细作的消息,势必要来的。”
说罢理了理衣袍。
“走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