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你还是先下来吧,我怕你太高兴,待会摔下来。”
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程令雪运起轻功,无声落地。
刚站稳,赤箭笑嘻嘻地看着她:“公子让你和我换回来。”
只变一下作息,也不是大事。
可赤箭的笑实在诡异。
程令雪盯着那双笑吟吟的眸子,果真,下一刻赤箭恶意地挑眉:“我守着公子,你去保护杜公子。”
“……”
程令雪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实在想不通公子为什么让她去。
他不是知道她很“怕生”么?
赤箭只说:“消息查得差不多了,往后几日杜公子要常外出,公子说你轻功和剑术好,适合近身护卫。”
“其他人不行么?”
除去他们三个,公子身边还有其余护卫,功夫也不错。
赤箭道:“杜公子是贵客,听闻杜家和姬家在生意场上也有些往来。”
可程令雪觉得不像。
公子根本不在意他家的生意,上次在泠州他看账本,没几天就撒手不管了,亭松偶尔也会递来姬家大公子的信,他照样爱答不理。
她还想挽回一番,要去主院寻公子,被赤箭拉住了:“公子心情不好,谁也不见,让我直接来传话。”
心情不好……
想到今日那几个顽童。
程令雪最终没去。
。
当日黄昏,杜彦宁便要去见友人的,看到来的竟然是她,杜彦宁竟也意外:“赤箭身子不适么?”
看来换人是公子临时起意。
程令雪没给他多少解释,戴上罗刹面具遮住容貌,也覆住心绪。
“杜公子,走吧。”
说罢利落地翻身上马。
杜彦宁掀帘入了马车,落下帘子时,他望了马上清冷的背影一眼,眸子微微弯了起来。他想得没错,恩人与她清清白白,未有超出下属之外的情愫,否则不会让她来保护他。
杜彦宁去见的人是替杜家料理着大半丝绸生意的掌柜,一见到他,掌柜的一口一个小主子,近乎涕泪纵横。杜彦宁温和安抚几句,又叙了会旧,这才开始谈正事,问起这些时日杜大爷在家族生意上动的手脚,并商议对策。
从寒暄,到议事,最后再郑重而不舍地道别,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实际上议事只议了一个时辰。
隔着面具,程令雪打了个哈欠。
她越发觉得当公子下属很是省事,平日顶多来几个刺客,来几刀的功夫,哪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掌柜的走了,杜彦宁没有离去的意思,兀自静坐了会,他望向程令雪,她戴着面具、一身墨衣,安静立在角落,像道沉寂的影子。
他看她的目光不觉温和。
又侯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来,程令雪有些坐不住,频频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