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道:“可不是快得很,听说是相爷的命令,一刻没有耽误,估计人已经到了农庄了,至于犯了什么错,惹得相爷这样大怒……”她停顿一瞬,若有所思地看了辛娆一眼,轻笑道,“便不得而知了。”
辛娆无力地坐下,她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梨梦被罚一事,与她有关。
姜梅见她愁眉不展,只顾倒了杯茶道:“你也犯不着替她担忧,她可不是你认为的那样的人。”
辛娆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姜梅低头轻笑:“没什么意思,兴许她还能回来的,但若梨梦能再回来,那就代表……”
她欲言又止的故弄玄虚,辛娆更是云里雾里:“代表什么?”
“谁晓得呢,或许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姜梅长长舒出一口气,略有惬意,辛娆知道她与梨梦一向是表面关系,只当她在幸灾乐祸,也没再深想,只是梨梦若真是因为她而被罚,她也过意不去。
明明是她顶撞了陆峙,还说了那些过分的不符合丫鬟身份的话,可被罚的却是梨梦,这会辛娆又有些疑惑梨梦是否真因她受累。
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辛娆看着车窗上隐隐透过街上的灯光,收回眼时顺势瞄过陆峙,他正安闲看着手里的书。
她将茶水递给陆峙,陆峙头也不抬接过了茶杯。
“相爷,那日在清凉山的刺客抓到了吗?”辛娆作着闲聊的口吻问道。
陆峙依旧垂眸看书,冷淡道:“不曾。”
“那可有线索知道是谁主使的?”
陆峙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缓缓看向她,锐利的眼神让辛娆心头发虚,她冲他盈盈一笑。
“你素来不会关心这些事。”
辛娆勉强笑了两声,她是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是不是因为她当众让上官荣下不来台,所以才让陆峙遭到了报复,她勉强的笑意在陆峙的注视下有些挂不住,无力地垂下头去:“我怕是我连累了相爷。”
陆峙眉宇微皱:“与你无关。”
他复又低头看书,不想多谈的神色,辛娆也不再问,便问道:“相爷,梨梦犯了什么错?”
陆峙嗓音微凉:“失了下人的本分。”
辛娆心惊,清亮的眼眸看过去,睫羽一瞬不瞬,仿佛在问“那你怎么没罚我”。
陆峙放下书凝视着她,那眼神似乎复杂,又似乎无奈,还有一点……无语。
辛娆一愣,一点念头正要冒出来就被她死死按下去了,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心慌意乱起来,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以往她也总会跟陆峙独处一室,今日却似乎有些不同,她有些不适应这样安静的氛围,想着找话说,磕磕巴巴道:“梨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陆峙直接堵住了她求情的话:“她犯的错不足以以功劳苦劳抵消。”
辛娆素知他的脾性,眼下也不敢再求情,但毕竟她和梨梦相处了这么多年,之后一有机会就会提一句梨梦,只是陆峙每回都冷然回绝。
温泉馆是当年先皇为了陆峙特意而建,主要用途便是药浴,是陆峙的私人浴所,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相府,人手也配备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