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了?”谢觅双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帕子,指尖泛着青白。
“是,是啊……”小丫鬟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偷偷抬眼看了看谢觅双的脸色,才怯生生接着说道。
谢觅双心底有些寒意,他们为了才刚入府的安子欣,宁愿赴死也要将这脏水泼在她头上,可见其背后的主子手段是个狠辣果决的,不会轻易给自己留半分把柄。
究竟是谁?太后?文贵妃?
谢觅双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可能。
太后虽然厌恶她不守皇家规矩,但却不会轻易动摇她的地位。
文贵妃虽也巴不得她不好过,但也要牵动太子的阴谋才会去做。
以尚秋水和欧阳永安的脑子,实在太过年轻,根本也想不到这层。
最后就只剩下谢初雪了。
可她现在自身恐怕都没法顾忌,又怎么会把手伸到太子府来?
最终这个答案无解,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死无对证而已,欧阳靖怎么想她都无所谓,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便是。
谢觅双转身进了李先生的药书房。
一连三四天过去了,谢觅双白日里看看医书,打理府中各个院子,偶尔去看看李先生研制的新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这几日欧阳靖也没再回房睡,因为每晚谢觅双都把房门锁上了。
欧阳靖知道谢觅双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想逼她,便顺势住在了书房。
安乡阁那边得知太子殿下这几日都没去谢觅双那,心里暗爽不已,便亲手熬制的参汤,走向欧阳靖的书房。
安子欣一袭素白长裙,乌黑的长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守在门口的张虎虽然不常在府中,但也知道前几天的传闻,这位安姑娘可是生下了殿下长子的人。
虽然没什么身份,但是地位略高,而且还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安顿在太子府的人,所以张虎拦都没拦,礼貌的侧身让开,低声道:“安姑娘请。”
安子欣感激地朝他微微一笑,端着参汤走到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惊扰了埋于公文的欧阳靖,他剑眉微蹙,以为是谢觅双终于肯见他了,连忙放下手中狼毫,起身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在看到是安子欣的时候欧阳靖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语气不耐:“你来何事?”
安子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端着参汤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咬了咬下唇,柔柔弱弱地说道:“听闻殿下一连几日都在处理政务,未好好休息,所以我特意熬了一碗参汤,以表心意,也是对您收留我们母子表示感谢。”
欧阳靖神色淡淡,听前半段没什么表情,但听到“母子”二字,神色稍缓,侧过身子,示意张虎:“端进去。”
张虎立刻上前,接过安子欣手中的参汤,恭敬地放在书案上。
欧阳靖反手关上房门,将安子欣隔绝门外,让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安子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委屈,不明白他为何收了她的参汤,却还对她如此冷脸?
张虎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安姑娘,咱们太子殿下性情一向如此,一般的女子做参汤他都不喝的,能喝姑娘你送的,那肯定对你算好的了。”
安子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小时候见过太子哥哥,性子确实比较冷。
现在他们可能只是生疏了,只要她多来几次说不定就会好些。
安子欣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脚步轻快地往安乡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