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腴却说:“阿娘饿了,小淑陪阿娘去街口吃碗馄饨可好?很快的。如果小淑愿意陪阿娘,阿娘可以给小淑买一个,小淑最喜欢的枣泥炸糕~”
小丫头歪歪头,没有反对,她最喜欢枣泥炸糕。她只是有些疑惑……
“阿娘跟小舅舅出去吃饭,小舅舅没叫你吃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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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辰殿外,朱司馔持灯守在肃静的丹樨上。周遭的女官内侍,皆垂头并立,一言不发。残叶卷过晚秋的凄凉,殿前的一切都是那样死气沉沉着。
谢沉书自归来后,就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关了起来。
任谁相问,殿中都是一片死寂。
哪怕是往日来去自如的琊川,也毫不例外地和众人站在一起。但瞧琊川环臂抱剑站在廊下,望着里头的灯火浓浓发困。朱司馔却如一颗松柏般挺立正中,垂眸入定。
“琊川。”
夜色里,忽而有人唤了他的名。琊川不由抬眸望去,就见t朱司馔正转眸往他这儿望。
琊川便拱手应声:“朱司馔,有事吩咐?”
朱司馔就着掌中跳跃的灯火拂袖一挥,殿前并立的人便立刻恭敬四散。这时间,看着众人依次走远,她才捋起身上的锦袍,沉声问道:“六郎,今日都去见了谁?”
六郎,是朱司馔私下对谢沉书的称呼。
谢沉书是她奶大的孩子,当娘的,为孩子牵肠也是自然。
所以,她的追问,琊川并未避讳:“殿下今日去见了灵喜台上的那位。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殿下自坐上回宫的马车后,就一直这样。”
朱司馔眯起眼睛,烛火在她深邃的眼眸里明灭,情之一字,最催人肺腑。
她约莫,殿中人是被伤到了。
“原是这样。”
朱司馔没多言,他掌灯望了眼琊川,“那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夜六郎大抵不会有动静了。这儿就交给我盯着。有什么事,我再派人去唤你。”
朱司馔掌升辰殿中大小事,既然她发了话,琊川便抱拳告退。
可等琊川前脚刚走,谢沉书后脚就猛地打开了殿门。这动静,着实吓了素来稳重的朱司馔一跳,她回眸看,谢沉书背着殿中的灯火,一脸幽怨地唤了声,私下最常唤的:“嬷嬷。”
朱司馔茫然相对,道是:“臣在。”
谢沉书却望着眼前人看了半晌,才硬着头皮恳求道:“请您与本王说说…该怎么跟孩童相处……”
漠然置之
转眼两日,众人又如往常一般回到了繁华的青宫。
可其他人到青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南院准备教习。而史云腴每每回来,却要先去升辰殿替太孙喂过他的爱犬,才能与众人汇合。然其实明面上说是替太孙喂狗,实际上,都是谢沉书想见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