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啊,某些人的嘴,甚是比青霁山上的石头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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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三更夜半,困意扰人。
史云腴泡得发昏,瞧她一路回到寝屋,随意整理罢自己的床铺,倒头就睡在了枕头边。
只是为何?
于半睡半醒间,总觉背后有人相贴?
史云腴怅然翻身想要一探究竟,却猛地对上谢沉书沉静的脸。
倦怠与惊惶在她心下争个不休。史云腴退开与他过近的距离,莫名惊讶了句:“你缘何要睡在我的铺里?”
谢沉书躺在她身边,合眸不言。
他只转身将头枕在了她的身边。
史云腴对眼前人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她思量再三私以为是某人还有精力尚存,便连连推辞道:“咱们暂且到这儿吧,我实在是……”
可史云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沉书出言打断。他解释说:“夜冷,那边被子湿了,今晚借你的被子挤挤。少说胡话,睡吧。”
……原是如此。
史云腴听不出谢沉书言语中的克制,她就这样无声任由他,强势地越过了她的领地。
彼之,史云腴枕在相对的侧面,就此放松了警惕,伴随眼皮逐渐下沉,她便擅自将眼前人关在进眼眸。而另一端,谢沉书却在入梦前,将那不知缘故的浅笑,丢进了漫漫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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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一觉便睡到了半下午。
想来若非是飞琼与玄青饿得跑来铺前哼唧,这二人大抵能睡到黄昏也不睁眼。
爪子急促踩过地板的声音,落进耳畔,叫谢沉书迷蒙着双眼醒来。
他见是狼犬在旁吵闹,便回手推了推背对着的史云腴。
可怎的,身后竟半分动静也无?
谢沉书纳了闷,他推得力道不小,按理说史云腴现下合该应声才是。
她竟困成这样?
谢沉书被两只狼犬吵得实在头痛,干脆坐起身来。哪知等他才垂眸将被褥掀开,就猛然被眼前的景象恫住。且见血色从史云腴的裙衫下,晕染开来。
当谢沉书张惶向她望去,便见史云腴蜷缩在他身侧面色苍白,颈间更是沾着豆大的汗珠。
“清风使,你,你出血了!”
谢沉书慌了。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形,亦是头一遭这么不淡定。瞧他慌忙抬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到将手摸上史云腴冰冷的脸,谢沉书又疑上了自己,“缘何会这般严重?难不成,是我昨晚上将你……醒醒,不可再睡了。醒醒,我这就带你下山找郎中。”
谢沉书说罢就去拽了史云腴的臂膀。
史云腴却蹙眉不愿跟随而去。她这月事总来得狠厉,谢沉书吵得她更是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