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喝了口粥,点点头:“幸好我住的另一半。”
“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二壮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么稀奇的事,乐得合不拢嘴,眼巴巴看着秦羽做何反应。
秦羽没回他,慢条斯理吃着饭,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外面愈发高的声浪。
末了,他将碗筷放下,坐着岿然不动。
“公子?”二壮试探性唤了一声。
“让他们把法案备好。”
“得嘞!”
二壮好奇死了,麻利拧了布巾递给秦羽擦嘴,秦羽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壮,有空多看看话本,别一天天傻乐。”
二壮立马把笑憋了回去。
看着秦羽从容地拿起手边的帷帽,他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公子为何老是带这帽子,公子长这么好看,要是让他们瞧见了,送来的鸡蛋蔬菜还能再多一倍!”
“不成,公子我卖艺不卖身。”
窗外柔和的日光照入屋内,白纱落下,将秦羽的脸罩在朦胧之间,他咬着系带一端,和左手配合着麻利打结,帷帽稳稳固定在头上。
二壮看愣了,直到被秦羽催了一声才懵懵地跑去开门。
“老李,快去准备法案!”二壮对外喊了一声,跪在大门外的乡亲们欢喜起身,七手八脚将哭天喊地的老李头带上,一齐往老李家拥去。
秦羽不紧不慢跟在人群后面。他走动时,风不时吹拂帷帽,偶尔露出秦羽的部分面容,有时是眼,有时是唇,似昙花一现,叫人不禁频频回望。
东门桥离秦羽的居所有些距离,跨过约莫半个丰梨县后,等他到时,院子里已经备好了作法所需要的红烛、黄符等物。
依照惯例,闲杂人等只能退至院外,院内只能留苦主一人。
秦羽越过人群,却没有反手关门,径直来到法案前,抬眼看向垂手侧立的老李。
“李铁匠。”
“诶在!”
秦羽和煦如风的声音让老李紧攥的手得到放松。
“你是头一回来我这儿。”
“诶诶,是是!”
“待会儿开坛前,还需你配合一二,不必紧张,只需按我说的做。”
“诶诶,好好!”
李铁匠按照吩咐坐到了左边的椅子上,秦羽点点头,随即背过身,着手取了张黄符,点燃后,像模象样在装着清水的杯子上虚空划了几个字。
见势,所有人屏息凝神,认真注视着动作优雅的秦羽,随即,只听得秦羽嘴里念念有词:“上下左右定框架,轮廓找形看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