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他于是被打击到一连几个月不说话,秦骞干脆下令军中不得有人当他面提起口哨,否则军棍一百,还给他找来骏马,教他剑法,这才哄得他忘了“口哨之耻”。
但不代表他从此不再介怀,他只是接受了自己学不会的事实,再也不去碰。
“无妨,我有法子不需要那样,用手指就可以。”
解云琅并不气馁,屈起手指抵在嘴边,轻轻一吹就响。
秦羽毫无波澜地看着他,这法子他早就试过不止一次了。
但见解云琅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秦羽于是无甚感情地举起手,屈起手指,抵在嘴边:“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
“咳。”
解云琅用力搓了搓脸,却忘了脸上的伤,一瞬间哭笑不得。
秦羽瞧他这幅模样,也不禁笑了出来。
夜晚静谧的院落,纸窗透出熹微火光,笑声从门缝溜了出去,惹得孤独的月光不禁驻足偷看。
屋内二人笑过一阵后,秦羽缓了缓道:“罢了罢了,我生来就是学不会。”
他解释了自己自小学习的惨状,让解云琅另想办法,实在不行找个能替代的能发出声音的就行。
解云琅点头:“恩,明日我去街上瞧瞧。”
二人又聊了几句。
在说了些话后,气氛渐渐平静下来,解云琅不禁感叹一句:“为了你一人就让所有人禁言此事,你的家人真的很在乎你。”
闻言,秦羽不由陷入回忆,他自是明白他们很在乎自己,只是那些在乎他的人都不在了。
解云琅脸上微笑不变,只是眸光比之烛火黯了许多,内心暗笑一声。
同样的事若是换作他,只会被骂一句废物罢了。
屋内于是陷入沉默。
两人皆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各自藏着心事,任由月上枝头,万籁尽歇。
良久,灯花爆出一声轻响,解云琅回过神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在他推开门迈出的同时,身后的秦羽淡淡开口:“幻术的细节大人可清楚?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帮忙。”
柔缓的声音似清风般吹拂耳畔,解云琅望着院中轻轻摇动的竹叶,眼前浮现出秦羽说话时的神情,被石头压住的心忽然间轻松不少。
“好,明日我等你。”
他回头对屋内的人灿然一笑,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在离去的步伐中,轻轻掩上了房门。
阴差阳错
两日的时间,秦羽又去找了趟芳卿,随后和解云琅准备好幻术用的道具,又在二壮操作熟练之后,准备挑个合适的夜晚行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着颜言昭没有外出,正和许善在书房处理公务,秦羽等人依照计划开始行动。
这个时辰,府内的下人们也都各自回房不得外出,因此宅子里安静得只有夜鸟归巢之声。
门卫照例退守在百丈之外,等解云琅打晕了倒霉蛋之后,方吉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他的衣服,代替他守在树荫下,其余三人继续靠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