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后,发现成亚夏仍旧站在远处。
他走过去,这才发现她一直盯着的那块碑,正是阮明月的墓碑。
稍一思考,便知道定是刚才那只小鸟帮了她忙。
柯景尧心里有些欣慰,本以为这次他会快一步,没想到还是慢了,终究还是她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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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亚夏这次没有先把消息传递给景胜区公安局,因为出现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报案人。
没有报案人意味着警方暂时就无法介入,即便她能悄悄地透露消息,她也无法成为报案人。
毕竟首先她目前还无法成为人(鸭鸭吸氧jpg),难在了第一步真是要命。
成亚夏正琢磨着该怎么想办法弄出个报案人的时候,这一天她随着公安局众人去隔壁警局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流的时候,意外临时发生了。
成亚夏当时正在眯着眼睛打盹儿,忽然听见一阵悲恸的哭声,那哭声极其凄厉,让人几乎无法忽视里头所包含的恨意。
围着方形桌坐着的警察们几乎是一瞬间齐齐地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成亚夏从窗台上跳了下去,有些“鬼鬼祟祟”地跟着大家走到外面。
然后她被面前的场景有些震撼到。
哭的人是一位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身孝衣,雪白的孝衣上面写满了鲜红的字,不知为什么,成亚夏第一反应看到那些就觉得是血。
——“还我明月”
——“杀人的刽子手”
——“枉为父母”
临江区地处澜城市最偏僻的地方,人口也是几个城区内最少的城区,发展一直相对较为落后,但生活治安也一直相对最为稳定。
城区内鲜少有特大新闻类的重大事故发生,因此临江区的警察们一直很满意自己的工作状态。
但他们没有人会想到,就在今天,会有这样一件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重大事件发生。
还是在和其他区的警察们好不容易开展一次业务交流会这样一个关键日子里。
鲜少见识这般场景的临江区警察们心理素质显然还有待提高,一群警察愣在那里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愣是没人反应过来。
还是来业务交流的其他警察率先反应过来,将人扶起来,然后努力安抚好。
事后临江区警察们崇拜地看着那个临危不乱的背影,好奇地问其他警局的同志么们,“这位淡定的同事是哪个区的?”
其他警局的人特别热心地为他作答:“他啊,他是景胜区的柯景尧柯队,前两天网上那个议论纷纷的徐晴案你知道不?就是他破的!”
临江区的小警察们各个崇拜地看过去。
心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得成为那样的警察,才配得上这一身的警服。
明月
临江区公安局头一次这么热闹。
身穿孝衣的男人明明是一个人,气势却抵得上对面的一群人,他双目眦红,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恨意,根本掩饰不住,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戾气。
“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卖女求财,枉为父母!你们都有罪,我会揭露你们的面目,替明月讨回一个公道。”他的眼睛从对面的人身上一个一个剜过,似乎要牢牢地把这些人的嘴脸刻在自己心底。
“还有你们,你们儿子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会遭到报应的!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所以他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我诅咒他!”
这话一出,阮明月的父母还没说什么,旁边一对穿着鲜亮的夫妇先按耐不住了,夫妇两人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小伙子你说话归说话,心思别这么恶毒,先不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我们做了什么,那也是我们的事,和我们儿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诅咒他?”
男人冷笑了一声,带着恨意的眼睛扫了过去,瞪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开口:“报应,这是你们的报应,你们活该,活该!”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容,虽是笑的说出口的话却阴森森的,“蔡杰是吧?我记住了,我会去找他,我会比你们先去找他。”
两人被他这充满瘆意的笑吓到,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应过来后却又赶紧扭头对着一边的警察尖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听到了吧?他这是威胁,是在恐吓我们!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把他抓起来才对?”
眼瞅着临江区的警察们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跟着一道过来以为单纯是为了交流业务的姚轩忍不住眼睛一瞪,严厉开口:“吵什么吵?有事情好好说不行,就非得大吼大叫?也不看看公安局是你们吵架撒泼的地方吗!”
姚轩虽然有时候粗心大意的,但对案子还是有一定敏锐度的,虽然这几人说的只言片语,零零碎碎的,但大概拼凑一下也猜出了一点。
因此对这两人的态度也实在客气不起来。
他本就长得高壮,板起脸来的时候看着就更严肃了,让那边还准备喋喋不休的夫妇两个登时给虎了一跳,嘴唇嗫嚅了几下,愣是不敢再吱声了。
眼看着这起案件只大不小,交流会是办不下去了,临江区的警察们各个都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刑侦支队队长方宁强对着几人不好意思道:“临时突发情况,今天咱们要不就到这儿吧,让大家伙看笑话了。”
警局里出个突发情况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因此各说了几句就纷纷告辞了。
只留下柯景尧等人。
方宁强抬眼看了一眼不动的几人,面露疑惑。
柯景尧对上他的视线,淡声道:“方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